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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再也变不回原来那个活泼的阿素了。
她的头发掉光了。
她让我给她买一顶帽子,尽管她还是会笑,会安慰我没事的。
但我俩都心知肚明,钱不够了。
“要不我出院回家吧,我听说有些人回家之后,癌细胞反而会消失的。”阿素说。
“歪理。”我说。
我批评阿素的歪理,但我却走了歪路——成了一个小偷。
以任何理由,进行违法犯罪,都不是理由。
我知道这一点。
我只是没路可走了。
我白天陪阿素。晚上撬门,偷窃,以维持阿素的治疗。
阿素问过,我的钱从何而来。
我编了一个有一个谎,问朋友借的,问同学借的,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拿出来当借款人。
“等我好了,我们一起还。”阿素抓着我的手说。
“那么多钱,可是要还很久的。”我说。
“那就一辈子在一起还。”阿素轻轻的说。
这句话,似乎还有别的含义,只是我当时太累,没听出来。
等听出来时,也已经晚了。
我被抓了,判了两年。
我这辈子最不愿意回忆的,就是执法者冲进医院,在阿素的面前,把我给抓走的时候。
哪里都行,为什么一定要在阿素面前?!
她那双困惑和害怕的眼睛,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要抓住我的手抬起,却已经够不着了。
法庭上,我供认不讳。
阿素是在我蹲监狱后三个月去世的,没有资金来源,她不得已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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