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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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禁山，就算把这给我翻开来，也要找到那个伤了宸儿的人！”离峥面露狠色，“朕要他生不如死！”

夜宸被送往王禅山秘地医治，哪怕是各国国主也无权进入。

“让朕进去。”离峥站在秘地石碑前，揪着面色淡然的言予的衣襟，“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请您不要为难我。”言予拍拍衣服，“您去了，除了添乱，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离峥一拳砸在身旁的石柱上，“难道你要朕眼睁睁的再失去他一次，却什么也做不了？哪怕是和他一起死。朕也不想再看着他离开。”

“陛下，您不能过去！”

燕凌非推开所有守在门口的祭师，抓住离峥就是一拳：“我把宸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护他的？”

离峥坐在地上，吐出嘴里磨破流出的血，没有说话。

“两位国主没什么事可以离开了，你们不能进去。”言予淡淡道，“夜宸燃烧生命的祭祀，使离国免除了危机。不过，离国国主还是要记住零宫的告诫。”

“宸儿都不在了！祭祀又有什么屁用！”离峥站起来吼道。

“我说过的，他是得天宠幸的孩子。”言予叹口气，“我知道你们担心，可这是夜宸的劫数，没人可以替他去过。”

“劫数？夜宸他做错了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搅起来的，为什么却要宸儿去承受！”燕凌非咬住下唇，眼睛里尽是悲伤。

“这同样，也是你们的劫啊。快点走吧，再不离开，我就叫人来赶了，这里可不是王宫，你们想怎样就怎样。”言予看了眼面前瞬间憔悴了的两个男人，摇摇头，转身离开。

离峥缓缓站起来，也不顾污了的衣服，走到燕凌非身边:“如果宸儿出了什么事，你便可以如愿，杀了我。总归要一命抵一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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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说。”燕凌非冷冷看了眼离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离峥在秘境的石碑前，坐了一天一夜，没有吃一点东西，没有喝一滴水，也没有睡觉，就是坐着，朝着里头，痴痴地看。王禅山的午夜冷的刺骨，他就瑟缩在石碑旁发抖，也不愿接过周围一圈人递来的毯子。没有人劝他离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王，是多么的深爱里头躺着的男人。可这次祭祀，让他们似乎也有点懂得了，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力量能让两个铁血帝王魂牵梦萦……

“吃点吧，再不吃您就把自己饿死了。”夜梵在一旁劝着，“不要过两天宸儿倒是生龙活虎的出来了，你却病倒了，他要知道，得多心疼啊。”

离峥发紫干裂的嘴唇一动:“我要等他出来。”

“把饭吃了也碍不着什么啊。”夜梵把饭递到离峥面前，“我是宸儿的亲哥，他出事，我比谁都担心，但是我不会用这种自残的方式让他难过。”

离峥低下头:“你说，宸儿会不会恨我，明明说好要护他周全，却一次又一次的要他受伤……”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你。”夜梵放下碗筷，坐在离峥身边，“先不说他爱不爱的，就是恨，你离峥也得撑住了。如果他挺过来了，还得找你解气呢，找不着人，他才会生气。”

离峥抿抿干裂的嘴唇，拿起饭菜稍微吃了一点。

“多吃点，现在离国的百姓也盼着你回去呢。”夜梵突然想起自己正在理所当然的和自己顶头上司平起平坐，觉得有些不妥，拍拍衣服站起来，“你别说我不尊重你啊，再怎么说我也是小舅子……”

“没事。”离峥仍旧是坐着，“我再呆一会儿。”

离峥静坐在石碑前，坐了很久很久，没吃晚饭，睁着眼睛又是一整个夜晚，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念，源源不断地从这个治疗夜宸的地方散发出来，支撑着他这颗近乎崩溃的心。

他曾经历了一次夜宸离开的悲伤，可这次，他实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更深，更剧烈的恐惧，亦或是疼痛。

他无数次地祈求这个他并不信奉的上天，虔诚地放低身段去跪拜，去祈愿。因为除了这个，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时常觉得自己真是个昏君，他完全不想去稳定有些混乱的民心，也不想理会那些杂乱又愚蠢的奏章，更懒于平定一场又一场接连不断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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