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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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宫，巍峨皇宫内最冷清的一个角落。

今日是已废钱皇后的寿诞，以往都会在邀月殿举行盛大宴会。今日的邀月殿依旧歌舞笙箫，宴会的主角却已易主。幽宫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宫门外守了一支禁卫军，宫院内近二十名凌家军，三位将军，一位皇子，宫内还有一位已废的国母。

幽宫内也从未有过这么多声音，雪落树梢呲呲声，母亲的低吟浅唱，金属相撞乒乓声，好不热闹。凌风看着前面刀剑相交的三人，莫北和刑天无不是武艺精湛之人，竟在玉无痕的玉竹剑法之下慢慢落了下风。看来终是不能避免一战。

“刑天，小北。”凌风朗声叫道，刑天和莫北收了攻势，玉无痕也没有步步紧逼，只是执剑护在身前，眼睛中闪现出更兴奋的神色，他知道，他最期待的一战终于到来。“你们先退下吧。”

凌风一边将手中佩剑扔给刑天，一边向前走了一步，玉无痕笑了笑，也将佩剑插入了一边的柱子上，亦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弃剑而战，运功于手上，身后的刑、莫等人皆退后了数步。玉无痕一招流星拳先发制人，速度奇快，拳法精准，却也不直攻凌风命脉，只攻向对方的肩部、手臂，似乎是想试探对方。凌风也不就地反攻，一招腾云掌，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一一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玉无痕轻笑，腾起在半空中，凌风一套降龙爪攻向其脚足，玉无痕展开双臂退了下来。这样你攻我守，你守我攻缠斗了近半个时辰，双方才开始渐渐有了火药味。玉无痕率先从大柱上拔出了剑，凌风也接过了刑天扔过来的佩剑。玉竹剑法秒在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让人对手捉摸不透，不知对方是守是攻，更不知对方下一波的攻击的方向。凌风凝神对抗，以守为攻，以退为进，不去纠结于眼前的虚实。他深知，剑法为虚，人为实，紧跟着玉无痕的步法，终于找到了其中的漏洞。但是，凌风却没有立刻展开反击。他犹豫了……事实上，在知道玉无痕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就开始犹豫。他不知道秦云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龙宏泰的请求。可是，为君臣子，自当遵循圣意。或许，可以生擒，也许皇上会改变旨意吧。突然，凌风又在玉无痕的嘴角看到一丝笑意。凌风心下一琢磨，心中一惊。他竟然读懂了凌风的心思！那他的笑就表示，但求一死！凌风明白，而围墙上的秦云更加清楚……

身后的刑天皱了皱眉，他已经看出了凌风的犹豫。正在沉思之时却突然受到了身后的袭击，两个黑衣人从围墙处跳下，立刻放倒了两名凌家军。艮云教的余孽吗？刑天心下猜测道。对方攻势越猛，容不得他多想，与莫北一起加入了混战。

凌风几乎已经控制住了玉无痕，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混战。两个黑衣人被夜行衣包裹得很严实，实在看不出来历，只能从身形看出是一男一女。那个男人武艺明显高于那个女人，不亚于刑天和莫北，只是，凌风越看越觉得对两人的身形都甚为熟悉。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凌风惊诧得几乎失了分寸。一套凌厉的御风剑劈了过去，已经落了下风的玉无痕无力招架，身子跌撞在冰冷的大柱上滚落下来。一口鲜血晕染了洁白的雪地。

不远处的秦云听见动静看了过来，眼睛微微眯起，心知已无法回头，只能全力迎“敌”。拔剑出鞘，挥洒出一套云竹剑，与她对攻的莫北张大了嘴巴看着她：“秦……”之后的话却因为秦云紧逼的剑法顿住。论武功，秦云肯定逊于莫北，她只能攻其不备，趁他惊讶之时打落了他的兵器。莫北还在于刑天缠斗，秦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了那个让他心痛不已的人，他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凌风怔怔地与她对视，他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无可奈何，可是，她怎能对他如此不公平？她又怎能不顾自己的生命闯宫救人？这一刻，凌风心中有恨也有愤怒。

秦云了解他，自然也看懂了他眼中的冷漠。只是，孰轻孰重，并不是由感情决定，生死关头，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想解释，却无力解释。眼神转向倒在雪地上的玉无痕，他温柔地看着她，向她摇了摇头。她知道他的意思，不要管他，但求一死。玉伯伯临终前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秦云狠下心来，将剑头指向那个人的同时落下泪来。将头套、蒙脸的黑布都扯了下来，一头青丝滑下，直落腰际。

“护云。”秦云缓缓开口，护云停下了攻势，退到了她的身边。刑天和莫北也退到了凌风身边，身后的凌家军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有些面面相觑，想上前，望了望凌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还是刑天挥了挥手，要他们原地守卫。

“呵。”凌风怒极反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将剑头指向我。”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把他交给我。”秦云倔强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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