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能力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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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再次醒来时天已擦黑，油灯撒下暖黄色的光芒，风过烛火摇曳，人影晃动。

山鬼还是抱着一本书坐在窗边，肤色冰白的手指撑于颌下，微微后靠，半闭眸，似是浅眠未醒。瑟兰迪尔仿佛看到无数星点围绕在她身边，但细看之下什么都没有。

看着窗边的山鬼，金发精灵的思绪还有些飘散。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女有一种安宁平静的气质和不染尘俗的感觉，在她身边能得到久违的宁静，甚至会在极短的时间里给予信任。

瑟兰迪尔维持着醒来的姿势没有动，山鬼像感觉到什么似的，缓缓合上那本一下午一页都没翻动的书，走到床边。

“醒了？会不会饿？”

“醒了吃，吃了睡，怎么会饿。”精灵撑着身体坐起来，活动了一下颈部与肩部的关节，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疲累了，顺手摸过床头矮柜上的镜子，观察脸上的伤，匪夷所思的愈合速度。感叹不可思议的同时他又想起山鬼救他的方法和梦中的歌声。

虽然他是这么说，山鬼还是给刚醒来的精灵端来一碗汤，看着他喝完然后去洗碗。

回来的时候正看到瑟兰迪尔拿着木梳与自己的长发搏斗，少女捧着放戒指与额饰的木盒站在精灵身后：“要帮忙吗？”

瑟兰迪尔也没忸怩，梳子递过去换过首饰盒，对着镜子端正做好，一只手支着桌面，一只手按着首饰盒，指尖来回摆弄着额饰的银边。

星伸手拢起了那宛如晨曦的金发，轻巧的打开发结，手中的发丝柔软冰凉如水，木梳穿梭在发丝中，顺直细滑。

梳顺头发，少女想拿过精灵手下的额饰给他带上，却被抬手挡下了。

“不带了，”瑟兰迪尔伸手合上木盒，看向窗外，“天气似乎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要陪你吗？”山鬼取来瑟兰迪尔的斗篷给他披上。

“你的问题真多。”金发精灵稍稍伏低了身子，让踮着脚给他系扣子的少女减少了不少压力。

“我猜你不太喜欢与人靠太近，”山鬼赧赧笑着，整理好披风上银色的扣针，手指刮了刮脸颊，“因为你睡着的时候靠近你，你都会皱眉，不然我也不会想出扯线的办法。”

“没有。”瑟兰迪尔看着眼前的少女，神情不觉间变得柔和下来。

这似乎是许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一个人的稚拙与真诚，让他这个冷僻惯了的人感觉到全然的和善，甚至全然的温暖，仿佛卸下心上的坚甲，只余一丝柔意挂在心头。

“走吧。”

门一开两人走出来，守在门口的三只自发的凑上去，大角鹿逮着瑟兰迪尔一顿猛蹭，直撞得金发精灵倒退了几步，瑟兰迪尔笑的一脸无奈。

“别闹别闹。”山鬼搂着大角鹿的脖子，把它拉远一点，免得伤到刚好一点的精灵，大角鹿乖乖退了几步，又反过头来蹭她。

纹狸白狮本着“自己主人被别人的坐骑占便宜自己要给主人把便宜占回来”的原则围着瑟兰迪尔打转。

“除了我和亚伯森，你还是第一个能这么接近它的，当年安格斯想摸一下它的鹿角都被赏了一蹄子。”

“怎么会，鹿儿可乖了。”山鬼笑问，“安格斯是谁？”

“温特伦蒂尔领主，一个啰里啰嗦喜欢管闲事的老好人，”瑟兰迪尔勾了勾唇角，“我的战友，和为数不多的朋友。”

两人边聊着边往湖边走过去，三只动物对视一眼，默契的没跟上去，挪啊挪啊挪的躲到了灌木丛里，只露出六只瞪得滴流圆的眼睛和大角鹿怎么藏也藏不住的鹿角，紧紧的盯着湖边的两人。

春尽入夏，磷月森林独有的星辰花已经长出了骨朵，有些已经开放，早生的萤火虫已经开始飞舞，幽幽的光芒飘忽不定，仿佛是星空向大地的延伸。湖面在黑夜月光下显得更加明亮，衬着萤火，成为了星空的一面镜子。

黑色的斗篷铺开在草地上，两人并不十分靠近的坐在其上。瑟兰迪尔一腿曲起一腿伸直，一只手撑着下颌支在腿上，微微仰视天空，金色的长发自然的在背上铺散开。

“你在看什么？”看到他全神贯注的眺望，山鬼有些好奇。

“星光。”夜幕下精灵的脸带着别样的虔诚，“所有的光源对神灵来说都很神圣，但磷月森林的精灵尤其偏爱星…光，珍贵又纯洁，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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