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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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之前在谈些什么？怎么那么开心。”朱厚烈见饭食还没有呈上来，所以便和绿儿闲聊起来。

“哦，奴婢们刚才在讨论通俗小说呢！”绿儿笑着回应道。

她们家的主子可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那么多限制。而且这些通俗小说还都是朱厚烈让她们买的，身为主人的朱厚烈带头看，而后在这间小院落内引起的风潮。

“是吗？”朱厚烈笑着问道，“那你们都在争论什么？”

“是有关西游的作者。”绿儿老老实实地将她们婢子之间的争论简明扼要地向朱厚烈诉说。

“看来孙猴子的魅力不限性别，老幼通杀啊。”朱厚烈笑叹道。

前世地球，西游记便是四大名著之中受众度最多的，如今在这玄元大陆没有四大名著，但却有四大奇书。而四大奇书中还是西游最受欢迎，毕竟和其他三本书相比，西游最猎奇，也属于欢喜剧。虽然也有打打杀杀，但却没有水浒三国血腥，而远比剩下那本大气。

“那你最喜欢什么时候的孙悟空。”朱厚烈又问道。

“奴婢知道殿下您喜欢大闹天宫时的齐天大圣不过婢子这一次可与陛下您所喜欢的不同，被观世音菩萨和唐法师点化的孙行者才是奴婢所喜爱的。”绿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孙行者吗？”朱厚烈哑然失笑，“原来如此，这却是理所应当。”

“谁喜欢桀骜不驯的妖怪呢？那猴头什么功劳都没有，下龙宫闹地府犯下了弥天大罪，玉帝不治其罪，反把他招安，封了个弼马温，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它倒好，不识礼数，不懂报恩，因为嫌弃官小而反了天宫。到后来偷蟠桃、盗金丹，捣乱蟠桃盛会，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罪，最后还是如来佛祖大发慈悲，只把他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绿儿瘪瘪嘴，述说着孙猴子所犯下的罪恶。

“知道你所说的意思。”朱厚烈笑了笑，也不与绿儿争辩。

因为绿儿现在对孙猴子的态度，便是大乾国的大众态度。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妖怪是不值得同情和喜爱的，唯有受到人族约束，被贤才驯服，然后为人族奔波的妖怪才会得到人类的赞扬。

人族大贤杀妖蛮，解剖妖族肉身，夺其妖丹为己用，不会被人说是残忍，反倒是会得到人族的称赞。而妖蛮若是捕食人类，以人族为食，那么这便残忍，要被批判。

所以西游记最后，唐僧的旃檀功德佛在诸佛中的排位便比孙悟空的斗战胜佛高。西游记出来后的《后西游记》、《续西游记》等大乾的西游所衍生的同人小说都是以西游为主，而非是大闹天宫的视角。

而紧随着西游热度出来的《封神演义》、《南游记》、《北游记》等神魔小说都是以仙神杀妖降魔为主题。若是哪本小说大肆宣扬妖蛮屠杀人族，这才是大逆不道，若是流传广，影响力重，那便会成为朝廷的禁书。

这便是玄元大陆人族的大义，无关正义，只看立场，因为这是鲜血与战火积累出来的仇恨，绝对不可能化解。这大义的背后，便是八百多年前妖魔鬼怪对人族的伤害，将人族当成猪狗般圈养，人族时时刻刻都有着被妖蛮当成食物的危险。

或许在中原因为承平日久，许多人民会对弱小的妖族产生一些怜悯的心态。可在安国不同，安国地处安南道，是抵抗南方蛮族的最前线，每一年蛮族和大乾都会爆发激烈的战争，安南道的子民每年都会因为蛮族的入侵而披麻戴孝，而安国每家每户基本上都会与妖蛮有着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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