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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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银光匆匆离开了婚礼现场。他只向父母告了别。

就在马银光走到村头那条还没有硬化的土路时，迎面驶来了一辆老款的虎头大奔。

对方行驶的速度很快，马银光害怕避让不及，便提前停下了摩托车。就在虎头大奔经过马银光位置的时候，突然停下，窗户摇了下来。

“银光。”

坐在驾驶位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梳着油头，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马银光一愣，闻声看了过去，他咧嘴笑道：“程瑞啊。”

说着，马银光就停好摩托，绕了半圈，走到了驾驶座车窗前，他自顾自的两手撑在了车窗底部，两人似乎很是熟悉。

这人叫马程瑞，马银光的发小，不过，最近几年也很少联系了。并非是说两人的关系淡了，而是马银光与所有人联系的都少，他就像是从人们的日常生活里消失隐匿了一般，淡出生活的世界，归隐沙区。

马程瑞也很是高兴，他摘下了墨镜，紧接着就掏出来了一盒中华烟，从中抽出一根递给了马银光，马银光也没有客气，顺手接过，叼在了嘴里。马程瑞很上道，立马拿出打火机给马银光点着了香烟。

马银光抽了一口香烟，吐出了一口烟气后，往后退了几步，左右打量着虎头大奔，啧啧了几声，笑了起来。

马程瑞也笑，他说：“银光，咋样？”

“美着了。”

马银光肯定的点头。

他问：“你之前那辆车了？”

马程瑞说：“那辆车给女蕊开了。”

女蕊是马程瑞的婆姨，原先在县城里的纺织厂当工人，嫁给了马程瑞后就成了老板娘。马程瑞跟马银光一样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去当兵了，复原回家后，他拜了当地饭店的一个厨子做师父，那家饭店倒闭后，马程瑞就去了县城的一家饭店里的后厨，从打荷的晋升到二把手，再后来成为了主厨。就是成为主厨的第二个月，马程瑞和女蕊好了。两人是在饭店里认识的。女蕊经常来他所在的饭店吃饭，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或许两人注定有缘分吧。

本来县城里的纺织厂是有食堂的，但女蕊偏偏不喜欢食堂里的饭菜。她就是县城人，家境算不上殷实，却也小有余资。再加上女蕊是独生子女，自然成为了父母的掌上明珠，心头疙瘩，无论是物质方面，还是精神方面，都给予她最大的满足。于是，女蕊经常去马程瑞所在的饭店里吃饭。

两人结婚后，马程瑞就去榆林市发展了，自己开了一家烩菜馆，起初生意不温不火，每年稍有剩余。最近几年榆林地区经济猛涨，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赚的钱多了，下馆子的次数也多了，他家大烩菜经济实惠，再加上之前攒了几年的名声，生意一下子就红火起来了。前几天赚了不少钱，在榆林市区里买了两套房子。正是前几年开始，榆林市区的房价猛涨，马程瑞买一套房子的时候，一平米才两千出头，只是隔了一年多的时间，同样地段的房子就迅猛增长，一平米涨到了三千出头。马程瑞尝到了甜头，投资房产生意可比开饭馆赚钱多了，开饭馆他既是老板，也是厨子，又是服务员，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年到头来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如把这些钱投资在房产里，一年赚的钱比开饭馆两年赚的都多。于是，马程瑞把自己开饭馆几年赚的钱全部都投资在了房产里面。

从去年开始，榆林地区的经济有了明显的下降，似乎进入了冰河世纪一般，榆林的房价不增反降，犹如一片死水。内蒙古的鄂尔多斯的康巴什区更为严重，被誉为“鬼城”。那里建造起了无数的房子，但居住的人却极为稀少。马程瑞在这一场风波当中吃了亏。他之前开的是一辆一百多万的路虎揽胜，而现在却换成了几万块钱的老款虎头大奔。至于那辆路虎揽胜车到底是给女蕊开去了，还是何去何从了，马银光不清楚。

“这辆车是奔驰吧？挺贵的吧？”

马银光问。

马程瑞歪了歪脑袋，然后摆手道：“没多少，就几万块钱，老款奔驰。”

马银光只是笑笑，没有继续深问下去。

“你还在沙区啊？”

马程瑞问。

马银光大大方方的点头，说：“是啊，不在沙区，还能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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