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六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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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初六这天，马仰早早地去找二赖子。二赖子打扮了一番，把脸揩的很干净，走近一闻，才发现他的头发上喷了啫喱水，这股味道很浓郁，想必是没少喷啫喱水。马仰还开玩笑说二赖子的头发跟钢筋似的，二赖子听不出来好赖话，觉得马仰这是在夸他。马仰这句话倒也没有夸二赖子的意思，但也没有任何贬义的意味，就是一句寻常的拉话。

可当两人路过村头的时候，碰到了几个村民，这几人说二赖子穿的人模狗样，二赖子却笑得很开心，也觉得这些人是在夸他，马仰当时就明白了，二赖子听不出来好赖话。

“到了。”

二赖子说。

马仰抬头，面前是一座饭馆：保当大酒楼。

说是酒楼，实际上一共二层，一层营业，二层住人，保当镇很多类似的饭馆，名字都叫的非常类似，如“保当大饭馆”、“保当大酒店”，总之，但凡一个饭馆用上“大”这个形容词，就会显得很高档似的。

“我定了一个包间，嘿嘿。”

二赖子笑起来是眯眯眼，只能看到一条缝隙。

马仰只是跟着附和了几句，并未对此表示太多，他可以感受到二赖子对这件事情是非常上心的。

不过可惜的是，等了半个多小时，那个女人都没有出现，二赖子笑着说：“她住在县城里，路上还得一段距离。”

他又说：“人家有正式工作，在医院里，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呢。”

他继续说：“仰，你饿了的话先喝口水，等人家来了再点菜，咱也不知道人家爱吃啥，对不。”

马仰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倒是他听到这个女人是县里医院工作者，差点把马银光住在医院里的事情说出来，还好他憋住了。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人还是没有出现。二赖子终于坐不住了，都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一个来小时了，他应该打电话询问一下。二赖子给对方打了一次电话，没有人接听。

“这是咋了么！”二赖子站了起来，朝门外张望了很多次，他忧心忡忡的样子，转头看向了马仰，“不会是出啥事情了吧？”

马仰苦笑，安慰道：“二哥，你不要着急，说不定人家没看到，你等会再打个电话看看。”

二赖子着急道：“咋可能么，qq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这肯定是出啥事了么，这条路上半挂多，开的又猛，是不是……”

话没说完，二赖子就冲了出去，他要骑摩托沿途寻找，马仰劝说不成只能跟他一起出发。

一路上，二赖子飙的极快，马仰后悔了，后悔坐在了摩托车上，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二赖子太不理智了。

他们的摩托车大概行驶至县城前几里路的一条分叉路口时，发现了一起车祸，一辆小客车侧翻在路边，它的斜侧是一辆拉煤的半挂车，这辆半挂车显然是这场事故中的罪魁祸首。榆林地区盛产煤，其中神府这两个地方最为出名，所以出现了很多拉煤的车，这些半挂车经常要将煤拉到很远的地方，所以会在路上耽误很久的时间，耽误的时间越久，意味着会少赚很多钱。因此，很多拉煤的车都会开的很快，赶着时间，与生命赛跑。在前些年的时候，在国道上经常会出现人被拉煤车撞了后又被碾死的事情，毕竟在监控没有那么发达的年代，人到底是被撞死的，还是被碾死的，很难把这种事情归属到故意杀人罪，本能的会归类到交通意外事件。

二赖子停下了摩托，马仰看到他下摩托的时候腿都软了，也不知道是刚才飙车太快导致的，还是看到车祸现场导致的。二赖子眼睛猩红，身体忍不住颤抖。

“不能够，不能够，怎么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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