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融合

“他们把村民全都杀掉干什么？”吴天虹强自压下反胃感问道。

“不是全部。”这时侦察兵已经骑马回来，他指着地上的尸体说：“尸体数量不够，而且大多是年长者和女性，青壮年男性和孩子大多不见了。”

“抓壮丁？”吴伦产生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联想。

“不止。”侦察兵颤抖的马鞭指向另一具尸体。虽然尸体已经腐烂，但隐约可以辨认出披散的长发，扯碎的袍服，下身处扩散的污血。顺着侦察兵的视线，吴伦又看见了第二具，第三具……

“投名状。”

“什么？”吴天虹厌恶又不解。

“你最好不要知道。”吴伦摸了摸她的头，把她的脸轻轻侧向另一边。

三人策马继续前行，沿途又经过了几个已被夷为平地的村落，但对村中发生的事心知肚明的他们再也没有停留。

不过凡人毕竟是凡人，侦察兵也不可能一直不眠不休地赶路。天光再暗之时，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于是三人只好在即将抵达最近的大城阙山城之际离开大道进入树林中扎营修整。

看着已经沉沉睡下的侦察兵和吴天虹支起的小帐篷，吴伦开始潜入冥想。冥想状态一个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可以通过减少下潜幅度来保持适当的清醒，用来守夜再合适不过。他轻车熟路地在相对较浅的意识层面创建了一个小型空间作为守夜用的前哨站，通过一丝思念与心海天地相连。

这座前哨站和思念的组合就像蜘蛛的丝一样，能够将外界的风吹草动传递到心海天地中，而一旦发现状况，在心海天地中修炼的吴伦也能立刻上浮恢复清醒。这种设计虽然存在一定的延迟，但冥想中的时间比外界流动更快，这点反应时间足够了。

果不其然。正当子夜月黑风高之时，吴伦发觉有大概10个脚步正向这边靠近。恐怕在白天匪军的侦察兵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但哪怕人数占优也偏要选半夜时分来偷袭，当真是贼性难改。

“解放（伪）”启动。凶兽敏锐的狩猎直觉为吴伦提供了精确的指引。对方一共11人，其中10人迂回包抄过来，留剩下那个人在远处观望。聪明的策略，可惜猎手是我。凶兽舔了舔嘴唇，如大猫一般轻盈无声地消失在树林深处。

第二天清晨，当侦察兵采集露水给大家准备早饭的时候，吴伦已经将这一带大致的情况总结好了。消化盗匪的记忆花了他不少时间，也亏得他意志坚定内心澄澈，不然还要花更多精力去抵抗新灵魂对本心的侵染。师父一直不愿意将“心灵融合”之术传授给他还是有道理的，这种邪术一旦运用不好真的会把脑子搞坏掉的。

“你说真的吗？不需要去阙山城？”吴天虹还是一脸不信。

“我亲手拷问出来的结果，还能有假？盗匪军，或者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自由联盟，根本不想统治岷州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阙山城也不过是他们一处比较大的临时兵营而已。虽然还不知道匪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在这边根本没有所谓的高层领导，他们的目的也仅仅是征兵，过不了几个月就要拔营。”

“那……”侦察兵犹豫着开口。他虽然是素有剿匪经验的职业军人，但有些时候心肠还是不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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