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满意的新媳妇

老爷子宝刀未老，加上价格便宜，经常光顾不说，有时候还玩一战二。

不过此等行为，却被视为不齿，李天佑的七八个女儿和他断绝关系，唯独一个儿子就是李西南的父亲李焕青，不但要背负老爷子的死性不改带来的骂名，还要默默承受李天佑的无理取闹和非打即骂，每一次受了气，李焕青都骂老东西死赶紧死。但是老爷子有一个身体异样，李焕青也会像所有的儿子一样前前后后的伺候。

对于孙子带来孙媳妇，李天佑并没有出来，而是站在屋里紧闭的窗户下，借着窗户的缝隙望着外面的一切，目光漠然，像一盏枯灯。

李西南父母和爷爷关系不好，但是俗话说隔代亲，李西南对爷爷倒是很好，进了屋之后就立马拿出茅台酒和烟斗烟丝去爷爷的门前。

敲门几下都没有反应，李西南提高声音，“爷，你在睡觉吗，我回来了！”

“西南哥哥，爷爷或者睡着了，你别打搅他好吗？”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李西南身边，踮着脚侧着身子倾听。当然她是仙女，稍微施一点法术就能道破一切，但是小七现在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凡间。所以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李西南叹了一声，“也罢，只有等到晚上了。”

刚要转身，泛黄的旧木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一个脸皮干枯瘦削如同老树皮、脸皮蜡黄，满头白发胡子很长，穿着老年中山装，戴一顶圆顶毡帽，身上有一股老年异味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打开了门。屋里很暗，除了本来就暗的屋子窗户是关着的，还有外面的梨树和那一片竹林，使得即便打开了门，屋子里却显得黑暗如同一个山洞，有一种凉飕飕的味道钻了出来。

不过小七还是看到，老人的屋里有一张床，一个火炉，一张桌子，窗户下面挖了一个坑，里面是满满的煤，被和稀了的。床上有被子和一堆衣服，准确说像一个猪窝，又脏又臭。各种异味夹杂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

“这就是西南哥哥的爷爷吗，过得这么凄惨。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小七心里不明白，但是她不敢询问李西南，只是对老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爷爷您好，我叫张小七，是您的孙媳妇。”

“爷，这是给您的酒和烟，你的老巴斗（烟斗）怀了，我给您换了新的。”将酒和烟递了过去。

“喔。”老人面无表情收下之后，麻木地看了一眼孙子和孙媳，就关了门，仿佛也将这个黑洞洞的世界关了起来。

李家的晚饭做得很好，也很用心，因为招待的是进门的儿媳妇张小七。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李父李焕青和李母张芸芸把看家的本事拿了出来，做了丰盛的一桌。

其实这丰盛的一桌，材料也只有几样。腊肉和土豆以及几样买来过年的蔬菜，是豌豆角和一条鱼。至于腊肉，瘦的一碗，肥的一碗，或者瘦肉炒豌豆角，炒小白菜，至于鱼，一条鱼一分为二，一半做酸菜鱼，一半做红烧鱼。土豆，作为农村人，花样更多，土豆丝土豆片这种有一点纯忽悠人的味道。

但是，有着一双农村女人巧手的张芸芸，硬是将土豆做出了花样。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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