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大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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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上。

两个男人在下棋，亭子外面雪白一片，遮盖住了所有的污秽。风在雪山之上也沾染了一些寒意，如刀片刮在脸上一般，周边栽种的树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旁边一条溪流表面上结了一层冰，冰层下面并没有受到的影响，鱼类像是感觉不到天气的变化依旧悠闲的游着。

“不下了，你心不在这里，每局都赢没什么意思。”男人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疏离，但他的五官极为好看，却又说不出哪里好看，只是看着他便觉的让人如沐春风般舒适。此刻，他说完微微皱着眉头，带着不易察觉的复杂看向对面端坐着的男人。

对面的男人满头白发披散，懒散的披着件白色的袍子，那件袍子袖口和领口金线勾勒，浅浅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虽然输棋却依旧面不改色将棋盘重新整理一番，充耳不闻刚刚的话。

“你还要在雪山待多久，外面乱的我这里都能听见声音，你别说你没有听见。”无奈的再次说道，邛渊是个乐于待客的人，前提的来的客人是真心诚意来做客的，而不是来当鸵鸟的。

顾逍致四平安稳的坐着，手上摆弄颗棋子，淡淡道：“轮回建立，那些东西就该遵循规则去往黄泉投胎转世。乱也只是一时的，当然如果实在想破坏规矩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答非所问，邛渊下了结论。但看他那不愿多谈的样子也做不出逼迫他的事来，转过身对着外面在空中盘旋的鸱鸮招招手，鸱鸮原本在空中玩的好好的，见到邛渊招手不敢不下来，立刻乖乖的飞到邛渊身边，翅膀煽动的幅度都变得极其小，生怕让对面的男人感到不舒服从而又把它扔下山去——天可怜见，前天它才重新建立信心在雪山上自有的飞翔。

邛渊对自己养的鸟儿十分了解，看它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顾逍致的样子气就不大一处来：“见到他知道害怕，怎么没见过你害怕我。”

鸱鸮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手臂示好，豆子般大小的眼里硬是让他看出了些讨好的意味。于是揉揉它的脑道，吩咐道：“去炎秋涧一趟，告诉族长外面作祟的东西不用管了，以后也都不用管了，他们可以卸下肩上的责任去过想过的生活了。”

尽管要传达的意思对一只鸟来说有些困难，但鸱鸮不是一般的鸟类，经年被邛渊**，传话的事已经炼得炉火纯青，张开翅膀就要去完成任务。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轻松无比的拽着它的尾巴，尾巴是鸱鸮最为敏感的部位，条件反射般的要一爪子呼过去，但好在靠着强大的求生欲它止住了动作，不然···鸱鸮不敢想以这位无聊至极的大人会对它做些什么。

“别啊，炎秋涧的思想觉悟很不错啊，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还不如帮忙将死灵和傀儡们送入轮回呢，好歹有个事做。”

顾逍致巴不得有人替他分担工作，死灵和傀儡大军人数众多，光靠他一个人得猴年马月才能做完。

邛渊不赞同的摇摇头，“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族里还有些年轻人应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年轻人，那些年轻人愿意走出御灵村和炎秋涧的人能有多少，他们常年隐居，习惯了山里简单的生活，出来一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最后大部分依旧会选择回去。”

“改变的确很不容易，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热总会接触到其他的人，总会迈出一步去往人间的道路。”

邛渊扒开他的手，将装死的鸱鸮解救了下来。安抚性的摸摸光滑的羽毛，吩咐道：“快去吧。”鸱鸮抖抖羽毛一溜烟跑了。

顾逍致没在制止，叹息一声，“免费劳动力就要没有了，唉，脏活累活总是我来干，真是不公平。”

“御灵师的职责，不是你去做还想着有人替你，也不怕在挨一次雷劈。”话里也不避讳天道，天道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移开了视线，去关注其他地方去了。

察觉到视线的消失，邛渊挑明了话，问道：“你和天道达成了什么协议？它利用千离想要有一副身躯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邛渊想不明白，天道处心积虑布局千年之久，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顾逍致，况且当时的顾逍致根本不可能战胜得了天道。

“很简单，天道不满足于只能远远观看着人世，那我就给他一个融入这个世界的壳子就行了。”顾逍致抬脚翘在桌上，背靠着柱子，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邛渊怀疑是他太激动了。

咽了咽口水，“你从哪里找的壳子？”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什么样的壳子才能让天道满意。

顾逍致晃晃脑袋，笑着道：“这么多年，我总得有点保命的家底。我原先的世界和这个世界不太一样，我留下了一些壳子在空间里。”

邛渊对他原先的世界表示了极大的好奇，“人死如灯灭，那些躯体如何能保存，你的世界里面的人修炼体系是什么样的。”

顾逍致回忆了他那个科技与修真一体的世界，复杂的修真体系和高科技他也解释不出来，只能简短的概括：“那是个很复杂的世界，进化的速度要比这个世界快很多，天道想要发展这个世界，而我恰好来自比这个世界高阶的地方，于是我提供一份世界发展的走向，它放弃对我的限制。”

“就这样？”

不是邛渊多疑，而是觉得不太可能。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轨迹，顾逍致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基础根本不一样，这里的人连修炼体系都没有衍生出来，少数的道士倒是掌握了一部分的自然力量，但建立起一个体系还早得很，除非天道是个大傻瓜，才会答应顾逍致的要求。

“当然了，天道又残忍的一面自然也有善良的一面。我好歹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御灵师，几百年下来身上好歹也有些功德，真的撕破脸皮，也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选择是非常简单的。”

邛渊目光里依旧带着怀疑，顾逍致瞟了他一眼，无奈补上一句，“前提是我得带到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御灵师出现才能离开，轮回规则建立但还不具有威慑力，称王称霸惯了的厉鬼也不会乖乖的自己跑去轮回，所以我还得替它打工个几百年乃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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