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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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杀人

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

当江闻道以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一口气将事情推演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心头悚然。没人会往这个方面去想，即便他们曾经有所预见，可大多仍旧觉得这种万中无一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当真有人挑破了这层窗户纸时，所有人才悚然发觉原来这就是一切的归宿。

是啊，当道德与人性的追求被理智与利益所击破，当友谊与信任被大局和大多数人的意志所绑架时，最后的结果不正是如此么？

从几十人杀死一个人，到一人杀死另一个人。最终，所有人都将会在贪婪与懦弱中结束生命……

大厅内一时冷的有些怕人，而此刻江闻道偏偏选择了停顿，屋内落针可闻，没有人交头接耳。

但过了片刻，仍旧有不一样的声音发了出来：“照你这么说人类早就灭亡了……装什么崇高。”

一句话出来后，立刻便让其他人也跟着起了头。

“就是啊，说的再好听，我们不是还没有出路？”

“都要死的话，谁还在乎这些东西？”

“再说了，谁说那帮土著就会一直这样要人下去呀？他们不是只要一个么？”

“没错，他们如果敢再向我们要第二个，那时候我们再反抗呗！”

“那个时候你们还有底气去反抗么？”江闻道摇头苦笑了一声，从缝隙的尽头再度踱步走了回来，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的可怕就在于，你如果第一次就选择了退让，那么你就会一直退让下去。否则你第一次的退让就变得全无意义。而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你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妥协再妥协……最后，没有人能活下来。”

这时，田中大谷终于开了口。如果论影响力的话，现在在东海城内除了江闻道外，应该就是他了。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需要说些什么。只是要说的内容刚刚却在脑海中来回变动了很多次，最后当江闻道说到这里时，他才咳了咳起身开口。

“那么，江律师。这些形而上的东西我们暂且不说。我们只说一点最实际的。也是大家最关心的……”说到这里，田中大谷顿了顿。一个优秀的演说者知道在哪个地方需要留下停顿和空白，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果然，在这个停顿的节骨眼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投了过来，侧耳倾听。

田中大谷问道：“我们怎么活下去？”

是啊，怎么活下去？如果所有人都死了，那么今天这场辩论岂不是很可笑？我们保存了一个我们认为高尚的东西，但是为了这份高尚所有人都已经死了。那这份高尚的意义在哪里？它甚至没人能记住没人能看到。这个世界上或许有真正不为名利不为生死所动的大英雄，但至少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英雄。至少这间屋子里恐怕没有几个这样的英雄。

听了这番对话，江闻道方才笑了笑，道：“中国有一个伟人说过一句话……”

“什么？”田中大谷一脸狐疑。

江闻道笑道：“如果只从表面看实力看数字的话……那么希特勒早就征服全世界了……”

夜幕深沉，东海城外那根矗立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看了看远处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东海城长长吐了口气，随口道：“明天去看看你们的决定吧。”说着，他就地坐下，身子倚在路灯上。手指尖却在不断向下滴血……

远处，林中，一众黑袍人如丧家犬般一路狂奔，最后在确认身后没有追兵后才一一松了口气，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其中一个身穿黑色披风兜帽袍的中年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兜帽袍下露出的脸庞充满了恐惧，煞白煞白简直没有一点血色。他吞咽了一口问道：“你们刚刚看清了没有？那个人是谁？”

其他人都在摇头，也都纷纷惊骇于刚刚在丛林中遭遇到的敌人。

突袭在一瞬间爆发，根本没有让他们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其实说是突袭也不尽然，因为那人就直直的向埋伏在东海城外的方丈团队走了过来。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没有质问、没有回答、没有呐喊，几乎是眨眼间三个方丈城的武士便身首异处。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还手的机会。

而直到第四个武士死在对方手下时，方丈城的领队方才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而其他人也才从震撼中反映了过来。

因为先前两城几乎倾巢出动在东海城外对峙，后来出于某种原因，大部队在各自城主的带领下回到了各自城市之中。但仍旧各自留下了一支小部队在城外负责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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