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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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柱子叔为什么对我说这个，柱子叔也看的出来我比较着急知道的是他怎么从十二道鬼窟里捞出傻子的事情，他坐在床边上眯着眼睛对我说道：“叶子，你别着急，接下来我对你说的事情，你回去之后告诉你大哥。”

我还要说什么，却被他阻止，他道：“信或者不信，都随他。”

我点了点头，坐在了柱子叔的旁边，帮他点上烟道：“叔，你说吧。”

——柱子叔的第一个老婆，是被龙王爷给抓走的，这是老百姓的说法，说的真切一点，就是被雷电给劈死的，因为在老百姓的心中，龙王爷行云布雨掌控雷电，所以被雷劈死的人都都会说他是造了孽，所以被龙王爷给抓走，这叫替天行道。

柱子叔的第一个老婆秀娥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女人，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村泼妇，柱子叔的脾气软绵绵的不会去怪她，所以她不仅经常跟邻居们吵架，在家里对柱子叔的老母亲也是非常不好，动辄就骂，饭也是放馊了再给老母亲吃，柱子叔没什么脾气，但是他还算是一个孝顺儿子，就准备不要这个女人了，但是那个年代，离婚可是大事，还有就是柱子叔的老母亲不同意，她对柱子叔说：“我都马上要入土的人了，吃点苦没什么，但是你要是没了媳妇打了光棍，那娘在下面也会不得安宁的，你要是敢离婚，我就不活了。”

柱子叔知道，老母亲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家散了，所以宁愿自己受点苦，因为母亲的话，柱子叔只能继续隐忍不说话，背地里做点饭给母亲吃。但是这事终于还是被秀娥给发现了，她叉着腰把柱子叔和老母亲骂的狗血喷头，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她非但不感觉丢人，还越骂越凶。最后，逼的柱子叔的老母亲跪下给她磕头保证以后不会让儿子给自己开小灶做饭她才作罢。

当天晚上，老母亲把柱子叔叫到了床前，再一次交代他不准跟秀娥离婚，家里穷，他们两个还没有孩子，一旦离了婚，柱子叔肯定娶不到老婆，家里就要绝后了。还说秀娥的脾气暴躁，等以后自己死了，秀娥自己要再有孩子就慢慢的会变好，女人年轻的时候，谁还没点脾气呢？

第二天早上，柱子叔的老母亲就吊死在了屋子的房梁上，柱子叔看到之后整个人都疯了，平日里跋扈的秀娥真的看到婆婆吊死，再看到自己丈夫那因为气极而充血的双眼也是吓坏了，那一次，在婚姻生活中一直隐忍的柱子叔拿着棍子把秀娥暴打了一顿，那一顿打的秀娥一个月都没有下的了床。

打归打，柱子叔念及对母亲的承诺，并没有跟秀娥离婚，而在婆婆死后又经了一顿暴打，秀娥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可是就在秀娥身体养好之后的第三天，在地里拔草的秀娥被雷电劈中，当场身亡。

村民们都说秀娥死的活该，这是她不孝，龙王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才收了她的魂，但是不管外人怎么说，更不管秀娥做了多少孽，人死了之后都一笔勾销，特别是对柱子叔来说，秀娥就算再怎么不好，起码她是一个勤快的人，家里里里外外的打点的都很整齐，地里的庄稼活她也是任劳任怨。现在人已经死了，柱子叔也并不恨她。

两年后，经人撮合，柱子叔认识了他的第二个老婆，并且很快结了婚，第二个老婆的名字叫秀莲，跟第一个老婆名字很相似，跟姐妹一样。

第二个老婆跟第一个是截然相反的人，她说话细声细气的，脾气更是温和，平日里见到邻居们更是羞的不敢说话，这是一个很害羞的姑娘，很快，秀莲就怀孕了，但是就在秀莲怀孕的第四个月，柱子叔下地干活，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秀莲躺在屋子里，大小便失禁。

等柱子叔叫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酒醒了秀莲，秀莲已经变的双目无神，整个人都痴傻了，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是流产了，赤脚医生告诉柱子叔，秀莲这是看到什么东西，给吓到了。而且还吓的不轻，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不会成这样子。

柱子叔马上就想到了死去的秀娥，就在前几天，秀莲每天都做同样的梦，梦里就是秀娥一直在对着她哭，还对她说她造了孽不能给柱子生下一儿半女，现在在下面受苦，好在有她帮忙照顾柱子。

柱子叔听秀莲说做梦的事情的时候还笑她胆小，接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理所应当的怀疑这一切都是秀娥所为。

本身已经忘记了秀娥生前作孽的柱子叔这一次对秀娥是真的恨的咬牙切齿，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找到了他，这个人，就是柱子叔不愿意说出名字的人，也正是因为柱子叔不愿意说出名字，所以我就怀疑这个人我肯定是认识，并且十有八九是村里的某个人。

这个人找到了柱子叔，把柱子叔的第一个老婆秀娥的亡魂给点了天灯。柱子叔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在这件事上他起了很不好的作用，因为在说起这一点的时候，柱子叔满脸的自责。

“本来把秀娥点天灯，是想救秀莲，但是在秀娥点完天灯之后，秀莲并没有好起来，没过几个月就也走了，那人在那个时候找了过来，给我跪了下来，他说他这辈子做错了两件事，一是没有救下你爹叶天成，二就是误会了秀娥把她点了天灯。”柱子叔说道。

柱子叔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执意要先给我讲这段故事，他是在告诉我，他不愿意透漏姓名的这个人并不是杀我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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