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火改引发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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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鱼尾镇，苗寨的巴沙人还保持着传统火铳制作艺术，等我和徐海两人来到二爷爷家。

老远处就看到院内的大棚底下，一个顶上挽着发髻，头部四周剃光，穿着黑色高腰衣的老人，系着一个褐色的围裙，站在火炉面前用一杆大铁锤敲敲打打。

铁器发生碰撞，不时地发出叮叮当当有节奏的声音。

“二爷爷，我跟平子来看你了！今晚就在你家过夜。”徐海声音立马懆懆起来，笑呵呵说道。

我俩提着吃食和一些蔬菜，还买了两壶桃花酿，给放到了厨房，然后就站在大棚底下看二爷爷打造火铳，只见大铁锤不停地敲打一个烧的火红的铁片，我有些出神，想到了很多。

现在的巴沙手艺人全都保存着这份坚持，没有机器，复杂的工序，全靠一双手来完成。一支火铳的制造成功，质量甚至比大部分机器制造的更好，威力也完全不亚于官方使用的手枪，这并不是精仿而是原创。

我俩刚好看到，火红的铁片已经成了弯钩，这一部分就是铳的把手和打枪的那块，二爷爷将那只敲打的铁钩取出来浸水，然后晾在一旁。

徐海笑嘻嘻地递过毛巾，二爷爷擦了擦汗，道：“平娃子，你这两年都不回来了，成了城里人就忘了咱们鱼尾村了啊？”

“怎么会，这不回来了专门看您。”

“就你小子嘴甜，去取两杆火铳，你们先去练练手，下午让你二婆婆炒几个拿手菜，咱爷三个好好喝几盅。”二爷爷说。

我嘿嘿一笑。“今晚就住您家。”

二爷爷的桌子上摆满了零件，全部都是新打造出来的各种部件，有长长的枪管，有黑木制成的枪把，还有一杆天平和钳子等器具，上面堆着一堆火药，是用来做子弹的。二爷爷手脚利索无比，是一个老手，他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将繁琐的零部件装好了。

一把新火铳端在手里，我感觉就是不一样，徐海在旁边的枪库也摸出一把火铳，我俩带了几十颗火药丸去了靶场。

“嘿，这下咱俩也算是当一回巴沙人了。”我们徐海两人肩扛枪，腰胯刀，在土山丘上穿行，刚下过雨，茂密的丛林中还是湿漉漉的。

我俩来到一个空地，这里隔着一片水田，挽起裤子我仿佛回到了儿时那会，鱼尾镇靠山的地方都是水田，田中采用两种法，地里种水稻，水里养小鱼，播种季收割，节日里还能捕鱼，两不误。

靶场很简单，泥土坝上边糊上一坨黑泥，然后找来几片大的树叶子粘上边，这就是一个靶子，火药丸填充到火铳里，这种火铳后坐力极大，必须用一只胳膊紧紧箍着，抬起枪头，等到眼、火铳、靶子三点一线统一，再微微下移，这才能正中靶心。

两声震响发出，火药味弥漫，只看到前面泥土靶处的绿叶上已经被洞穿成了筛子，火铳打出去的目标呈现一个圆形，并不是点，威力好比散弹枪，这与每次填充的火药丸有关系。

我跟徐海在林子里行走，打了一只野山鸡，正好晚上用来做风干野鸡，这也是鱼尾镇的一道美味。

水田里有很多巴沙人，他们已经开始准备鬼节的食物了，有的在收粮食，有的在捕鱼，一副丰收忙碌的样子。

我俩看到水田里有一些小孩子在嬉戏游玩，不禁一笑，想起了我们那会……

“一说起鬼节我都感觉有些恍惚，咱们小时候那会真是，家里养的那些鸽子蛋都被掏光了，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热热闹闹地区闹上一下。”徐海回忆着。

“那会二蛋最积极了，每次都是他冒着炮火捡几个炮仗，可还是被抓住了。”

“只是可惜，二蛋死的早，当年几个人也都外出打工的打工，搬家的搬家，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我有些感叹。

“呵，说这些伤心的干啥，回来就好好放松下，别整天耷拉着脸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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