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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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婳穿过闹市，买了水果来到一家仁德敬老院。刚走进门，花园里一个推着轮椅的护工就和沈之婳打了招呼。

“沈小姐，又来照顾沈叔啦。”

护工口中的沈叔并不是沈之婳的父亲，而是沈之婳的叔叔沈长师。半年前膝下无子的沈长师住进仁德敬老院，沈之婳每个星期都会来看他。

“嗯，叔叔他这两天精神怎么样？”沈之婳问到。

护工说，“好着哪，前几天里来了几个老大爷，沈叔和他们聊得可起兴呢。”

沈之婳说，“那就好，我先去看叔叔了。”

这家敬老院在上海里算不错的，护工人很好，环境也不错，虽然每个月要交十八个银元，但沈长师住的开心，沈之婳也就放心了。

沈之婳在咖啡店工作，既是服务员又是代理店长，每个月的收入是四十五个银元。减掉在每月石库门的房租和用度二十个银元，剩下的钱大半用在了敬老院里。再有其他的钱，沈之婳也是存着，给沈长师做医药费。

沈长师身体不好，半年前起时常会咳嗽，这让沈之婳总是放心不下他。

沈之婳来到沈长师屋外，就看见沈长师和别人在谈笑风生。

沈长师拍着胸脯和其他几个老人保证到，“我的侄女你们要是见了一定喜欢，心善人美，这上海滩可没几个人能配得上她。”

沈之婳笑了笑，沈叔总是把她当全上海最好的姑娘宝贝着。她走进屋里说道，“叔叔，您可别在人前乱夸我了。”

沈长师见到沈之婳心里可是高兴的不行，“你们看，我侄女来了！”他把沈之婳拉到面前对一众老伙伴说道，“你们凭良心说，我们家婳婳长得好不好看。”

沈之婳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别在意，叔叔他就会夸大其词。”

平心而论，沈之婳并不是惊人的漂亮。

她的一张鹅蛋脸看起来圆圆的，大眼睛也圆圆的，粉扑扑的脸蛋好像水蜜桃一样。一头黑色直发不及腰长，耳侧别了一个小巧的樱桃发卡。和外面大街上那些风靡上海滩，打扮时髦的摩登女郎不一样，与其说她是漂亮，不如说她是与众不同的清秀可爱。

最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品行端庄，举止落落大方，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几个老人都夸赞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为了不打扰沈之婳和沈长师两人聊天，几个老人也不久留相继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之婳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对沈长师问道，“叔，你什么时候搬到我那里去住啊？”

“不搬不搬，我一个老男人和你一个小姑娘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沈长师哼哼一声，“怎么，我住敬老院花你的钱，你舍不得啦？”

沈之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可心疼那些银元呢。您忍心你们家婳婳这么奔波劳碌啊？”

“我就是要花光你的钱，花光你所有的积蓄，让你知道女人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打拼多不容易，你才会晓得要尽快找个好男人嫁了。”沈长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