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往昔（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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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吴珂的喜帖：

“天地日月为证，山川湖海相盟，我夫妻半世红尘携手，百年后约定黄泉，郎不负妾意，妾勿辜负郎心……”

那结婚证书，并没有作假。

汪蔡拿出来看，他也许，妻子女儿之外，唯一挂念的只有她。

结婚证书写道，“吴珂和汪蔡，实属真爱，不求同生共死，只愿彼此偎依，清风明月可见，草虫花木为媒……”

合卺逢春月，芳菲斗丽华

鸾生锁竹叶，凤管合娇花

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

他不知道有多么熟悉这些文字。

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悱恻左右，却只喜欢和我坐着喝咖啡，我在她面前，或者说，我越来越喜欢和他谈话，一来他自以为自己觉得年轻，我爱她，而且是如此深沉。二来，其实是我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我依然是那个在读书的小女孩，甚至有点后悔，高中没遇见他，不过如果高中遇见他，我的人生应该就废了。

他喜欢和我睡觉。

他就喜欢看着我的鼻梁，像小孩子一样哦哦哦的指着，但是他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就好像抱着婴儿一样，不是他没有能力，而是他说的，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恶心，”忽然他说，“就像我儿子说的，能说话的就不要上床了，下床之后就没得话说了。”

他说得益于他曾经的经历。

汪初娓娓道来，他跟一个和他父亲一起睡过的女人在海边的大排档喝啤酒，甚至那个女人以为他不知道，还以为他爱她爱得入骨，是个大笨伯，而不知道她退而求其次，将整个身体贴向他，想跟他结婚，而有一刻他突然想和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结婚，随后一个路过的女孩一转身，将不知道多少斤啤酒洒在她们身上……

我哂笑道，“别说笑了，那种寻常的日子，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你看看你现在，不过你还是和大学一样，喜欢戴眼镜，装嫩。”

确实，我哂笑，我的折叠群下面还是牛仔紧身裤，和大学一样，或者我还没到四十岁，凭什么说我老。

“初三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值到那两次出去玩。我和两位女同学，当然你知道，那时候为了省房费，我们住在一起，然后打牌，然后就分开睡，我们真的没发生什么。”

我点点头。

“我就喜欢你这样点头，他又捏着我的酒窝。”

我挠挠下巴，抿嘴听他说话。

“以后我和几位女同学，女朋友，是女性朋友，也一起去旅游，但是没做事，直到高中毕业。我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我和公司的两个姐姐一起出去，我们都喜欢诗词书画，一路上其乐融融，然后开了房，我早上醒来，才发现她们两个居然睡在我身边，而且给了我很多快乐。后来话越来越没了，我确实爱上她们，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爱，还是她们喜欢的是我背后的股份，她们只是在投资买股票，约定好一样，那些附庸风雅的诗经楚辞一下子变得又脏又臭。相反，如今遇见以前的女同学，我们依然有说有笑。”

我截断他的话，“只是你没有遇到对的人。”

“不，”他忽然把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面说，“只是，我不喜欢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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