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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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欧阳御天和无为道长便赶回蝴蝶谷，轻轻飘落下来。欧阳御天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无为道长的身上已经重新绑上一条金链。

欧阳御天笑道：“道长，得罪了。”只见他拉住金链，把无为道长带到蝴蝶仙子卧室，无为道长双膝跪倒在地，口中喃喃道：“玉妹，真的是你吗？我知道过去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深深地伤害了你的心，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只求死在你的脚下，让我来世为你做牛做马，来弥补今生所有的罪过。”说完，他双目紧闭，却无法阻挡忏悔之泪，像屋檐下的雨帘，淅淅沥沥流淌下来。

轻纱后的闺床上，蝴蝶仙子斜躺着，正小声地哭泣。过了一会，她慢慢地走下床，撩开布幔，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地上跪着一个老道士，头发胡须全白了，满面泪水，皱纹堆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充满了太多太多的无奈和麻木。皮肤粗糙，有的地方已经干裂，犹如千年古松树皮一般，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手臂被金链紧紧捆着，动弹不得，好像一个等待处决的死囚。蝴蝶仙子不禁一愣，这是当年风度翩翩的天赐吗？不错！正是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也是伤害自己最深的爱情叛徒，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在梦中，我曾无数次地痛恨他，诅咒他，发誓要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如今，他跪在我面前，我怎么就心软了呢？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让他血债血偿。

“天赐，你当年出卖我们，投靠毒蝎老妖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蝴蝶仙子恶狠狠道。

“玉妹，我对不起你，都是我鬼迷心窍。其实，在我投降毒蝎老妖的第二天，已经后悔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去找你和娇娃，害怕你们不肯原谅我。于是，我悄悄地离开了毒蝎老妖，来到峨眉山求助，谁知子虚观的一日道长见我与道有缘，便执意留我，并教我绝世武功和法术，我身感复仇有望，就住在观中苦苦修练。三年后，等我学成下山，回到村庄，听说毒蝎老妖已除，村里只有娇娃等几个人居住，并不见你的身影。我就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得知你已练成上层法术，但身在何处，竟无人知晓。寻你不着，无奈，我又回到子虚观，已心如死灰，从此便出家修行，不问世事……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你，玉妹，让我好好看看你。”

无为道长抬头观看，不禁大吃一惊。玉妹竟和当年一样年轻美丽，多情的双眸，丰盈的嘴唇，白皙的肌肤，亭亭玉立的身姿，只是妩媚动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孤独和冷漠。他含情脉脉道：“玉妹，一千年不见，想不到你竟和以前一样年轻漂亮，我太高兴了。”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吗？”蝴蝶仙子娇嗔道。

“不！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充满着青春活力。”无为道长深情道。

蝴蝶仙子害羞了，脸涨得通红。她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整日青灯黄卷，面壁诵经，没跨出道观半步。”无为道长痛苦道。

“这说明你一心向道，别无他念，有朝一日必成正果。”蝴蝶仙子冷淡道。

“其实，我早已心如止水，万念俱灰，只有想到你时，才产生一丝生存的希望，正是这种希望支撑着我活到现在，否则，恐怕早就死了。”无为道长说着，眼睛变得有神了，过了一会，他又道：“玉妹，你过得怎么样？快乐吗？”

蝴蝶仙子听了，竟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无为道长忙站起来，向前走几步，心疼地问：“玉妹！玉妹！你怎么了？要紧吗？”

欧阳御天飞快地跑过去，扶起蝴蝶仙子，让她慢慢坐在床边。轻声道：“仙子，你没事吧？”蝴蝶仙子微微点头，有气无力道：“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问他。欧阳御天，谢谢你把他带回来。你把这个吃下。”说着，她手指间多了一颗药丸。欧阳御天接过，一口吞了下去。他又问：“仙子，要不要把他身上的金链解开？”蝴蝶仙子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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