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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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方仲生还是决定上前跟江雨娴打个招呼，“微臣方仲生见过皇后娘娘。”

“你……是你？”见到来人，江雨娴先是一愣然后认出了这个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仲生很高兴江雨娴还认得自己，微笑道：“皇后娘娘还记得微臣，真是荣幸至极。微臣承蒙皇上厚爱，得以有些许资格于御花园内游赏，不料再同娘娘相遇，此乃微臣三生有幸。”

说这话的时候，江雨娴发现，方仲生一敛平日阴鸷的样子，那极似已故老丞相方淳的眉宇，看起来反倒像是一介儒生。

“嗯，对了。你的伤，可好些了？”江雨娴想到上回方仲生满脸是血的样子，随口问道。

没想到江雨娴还对自己受伤一事如此挂心，顿时心中一喜，“有劳娘娘挂心，一点小伤幸得娘娘赐药自然是已无大碍了。”

“哦。”江雨娴点点头，没了继续同方仲生说话的兴致。

见江雨娴不再说话，方仲生误以为她还在替方才心中所想之事所困扰，便问道：“皇后娘娘，恕微臣斗胆一问，不知娘娘是否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江雨娴原本偏开的脑袋听到方仲生这么问，又侧了回来，她不明白方仲生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淡淡道：“方国师虽然身为朝中重臣，但后宫之事还不劳你多问。”

江雨娴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方国师管得闲事有些超过自己的职能范围了。

听到江雨娴这么说，方仲生不怒反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之事在后来方仲生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但不知为何，知道得越多越激发了方仲生对其的保护欲。在方仲生眼中，像江雨娴这般单纯的女子犹如生长在深宫这般勾心斗角的泥潭中的一支清莲。给人一种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高洁之感，“烦心事一人在这愁也是愁，不如找个人倾诉一下，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解决的办法。若是皇后娘娘愿意，微臣愿意担任那替您分担忧愁之人。”

江雨娴看着方仲生许久，似乎很奇怪他的执着，“多谢方国师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江雨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发自内心地向方仲生表示感谢。如若不是因为方仲生身为方淳之子竟然还替庄淮王卖命，江雨娴自然是不会对他这般漠然的。

方仲生不是傻瓜，既然江雨娴将拒绝的话说得那么明显，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就显得是方仲生不太明智了，“好吧，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了，微臣也不再多言。微臣希望娘娘能够笑口常开，微臣认为，忧愁之态并不适合娘娘。”

方仲生告退后，江雨娴倒也忘了早上的不快，一旁的徐公公盯着方仲生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徐公公，你在想什么？”江雨娴见徐公公正盯着远处发呆，心中好奇。

被江雨娴突然发问，徐公公吓了一跳，“回，回禀娘娘，小的只是一时走神，望娘娘恕罪……”

方仲生对江雨娴的心思，可能江雨娴本人并未察觉，可徐公公在宫中做事多年，伺候不少地位显赫的妃子，这看人的眼色徐公公还是有的。这朝中之臣若对后宫妃嫔起歹心，被发现了可是重罪，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后。若是贸然揭发，先不说方仲生是否会被问斩，以皇上现在与自家主子的关系来说，若是皇后娘娘遭罪了，自己这做奴才的，也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这后宫规矩便是这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纵然皇后没有实权，那些其他妃子的太监宫女们见到自己也得老老实实地喊一声“徐公公”。

“小贱人，就凭你也想着在皇上面前争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你那干下贱活儿的手还想着为皇上弹琴？也不怕吓着了皇上，要了你的命！哼，等着吧，赵淑妃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回寝宫的路上，江雨娴被不远处传来的一阵怒骂声拦住了脚步，一帮的徐公公叫了自己一声，江雨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缓缓靠近怒骂声传来的地方。

江雨娴靠得越近，越觉得这骂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藏在暗处探头一看，原来是早上同自己有些过节的刘昭仪。

只见刘昭仪双手抱胸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一个女子摊坐在地上小声抽噎着，右边的脸上还印着一个淡红色的手掌印，显然刚刚挨过耳光，地上还有一把被人弄断了弦的木琴。江雨娴认得那个女子，也是新入宫的昭仪，姓向。听闻这个向昭仪长相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漂亮，可其琴艺确是她的家乡当地无人能及的。

江雨娴不解，这刘昭仪同向昭仪同为昭仪，是谁给她的权利这般动手打人的？江雨娴有些不悦，在听到那刘昭仪口中的赵淑妃三个字后，江雨娴算是明白了几分。暗自腹诽道：这个赵淑妃未免有些太猖狂了，平日在后宫持宠而娇，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现在竟然勾结其他妃嫔横行霸道，究竟是何人给她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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