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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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孙子，都还小，大的一个是小学四年级，小的一个是小学二年级，我还记得他们天真无邪叫我爷爷撒娇的模样，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老人说着话时一脸惆怅和思念，让我觉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般，一时没那么害怕，提起勇气接话。

“如果去找他们的话，他们不就可以看到你了吗？”

老人摇头苦笑道：“他们愿不愿意见我还不好说，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鬼的。”

而在这个时候，爷爷匆匆走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沓符箓，对我说道：“快走吧，人命关天！”

我点头，绕过老人开了门，身体突然僵硬起来。

门口站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默不作声，黑的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白的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手上都拿着脚镣手铐。

我再无知也该认得出他们的装扮——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爷爷走过来一看，脸色微变，恭敬道：“两位差爷怎么来了？”

白无常道：“催贡生，你的时间到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是。”爷爷竟像全无意外般，也不多话，将那一沓符箓塞给我，叮嘱道，“这件事因你而起，得由你去解决，这也是你开眼后的第一个考验，虽然与我给你选的考验有出入，可是既然发生了，就没有办法，只有通过这个考验，你才能成为催氏这一脉的童生，这件事过去后，这家店也就交给你了。”

“爷……爷爷，那您呢？”我下意识里抓住那符箓，看了看黑白无常，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爷爷勉强一笑，道：“我必须跟两位差爷出一趟远门，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时间无多，已经快十一点了，如果你再拖拖拉拉，那只鬼出来了，你那同学可就没救了。”

我呆在当场，想起以前爷爷跟我说过的催氏一门的使命，脸色渐渐变了。

“这件事解决了之后，去里屋我房间里，在我床头柜往下数第二个格子里，有我留给你的礼物，还有我写给你的一封信，我早就算到有这一刻，一些来不及跟你说的，都在里面，记住，只能等你这件事解决完了再看。”

“爷爷……”

“快去！”

“我……我这就去！”

“把书带上！”

我咬着牙，与老人对视着，将地上的书拿了起来。

出门时听见爷爷对那老人道：“拜托你了。”

老人点点头，看了黑白无常一眼，有些恐惧，对爷爷道：“后会有期。”

爷爷苦笑，道：“可能真的会见到。”

老人笑了，然后跟我一起赶往学校。

我看到老人脚不沾地飞在身边，又回头看了眼书斋，眼中闪过泪花，飞快地朝学校奔去。

晚上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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