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六点钟学校门口见

正如天光乍破一般，谢谢你在黎明将近之时敲打我的心房。——魏烟

A大学术报告厅。

一身黑色西服的高川拿着手里的文件夹按部就班地走上台时，底下掌声如暴风雨一般响起，硕大的银幕上是不断滚动的词条：“热烈欢迎XX医院临床医师高川莅临讲座”。

在场已经座无虚席，高川沉着地走上台，按照自己先前准备的稿子开始讲座，台下熙熙攘攘，江安坐在观众之中，听着身旁同学对高川极高的评价，抬头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头暖流涌起。

“天哪，这什么神仙颜值！”

“我老天，还是个大牛，一会儿多提问啊。”

身旁的姐妹已经春心荡漾，一直保持沉默的江安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台上侃侃而谈的高川，风度翩翩间又不失稳重。

“江安，你妈妈之前的主治医生不是高医生吗？”身旁朋友的突然发问把江安从讲座中带出来。

“那你应该和高医生很熟吧，能帮我要个签名吗？”有人提议道。

身边了解江安母亲去世的同学注意到情绪猛然低落的江安，赶忙打起圆场，身边吵闹声一片的江安悄悄低下头，气氛之中萌生出一丝尴尬。

江安想，高医生不应该成为她去发泄情绪的窗口，她应该走出来，也是时候真正走出来了。

“好啊。”江安投之以微笑，释然道。

在台上滔滔不绝的高川眼神环视着这个报告厅，淡黄色的灯光不足以照亮每个学生的脸庞，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在一开始便认出坐在中间位置的人儿。

粉红色的外套，散在肩头的长发，微微抬起的头，有那么一个瞬间，女孩的头突然埋下去，眼神快要交接的前一秒，又立刻闪躲开来。

像一只鸵鸟，高川对江安的评价。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从遇到她伊始，就已经想象到故事应该如何收场。

一个半小时的讲座终于在沸沸扬扬的掌声之中结束，之前从来不会接这种演讲项目的高川自然地拒绝了事后提问环节，就连最后和学生的合影也被取消，一帮对着颜值犯花痴的小女生彻底泄了气，江安无奈地回望了一眼方才嘱托自己去要签名的同学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了。

人声鼎沸的学术报告厅里，率先离场的高川在一群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离场，仍旧站在观众席里的江安目光转过去，刺眼的闪光灯下，刀削般精致的侧脸，稳重的脚步，仿佛那个男人走在哪里都是光鲜亮丽的，众人瞩目的。

“江安，江安，发什么愣啊，陈教授叫你。”入了神的女孩被身旁的室友打断了思绪，她这才亦趋亦步地离开。

连续演讲了一个半小时的高川已经口干舌燥，他也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听校领导恭维的人，直接告知工作人员缺席晚上校方准备的聚餐，已经是筋疲力尽的男人还是避开工作人员循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恩师的办公室。

“好啊。你小子，终于知道来看看我了。”陈敏汉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川笑得合不拢嘴，嘴上教训着，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高川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恩师，心里暗自叹息时光飞逝，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攀谈着高川近几年的工作经历，老头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高川还是喜欢课业工作上有了什么难处过来询问老人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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