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剑术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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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荒神的身躯高高飞起之时，附近的小巷旁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

“让老夫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空气忽然变得粘稠起来，那一刻，世界的运转似乎慢了一些，点亮夜色的月光也跟着暗淡了下来，飞在空中的荒神成了唯一的焦点。

接着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从楼台间高高跃起，拔剑出鞘时，每个人耳边都响起一声高亢的剑鸣。

“小子，看好了，剑可不是你那么用的。”

文叔以跃起的冲击力飞身一剑，斩在荒神的腹部，剑刃与硬逾钢铁的鬃毛擦过，冒出一大串火星，而藏在皮毛下的肉体却毫发无伤，防御力堪称恐怖。

文叔瞪大了眼睛，着实有些惊讶，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出剑，这只不过是第一剑罢了。

虽然已是耄耋之年，腰背也略显佝偻，可文叔握住剑的那一刻，动作如快闪电。

他以荒神的脊背为着力点，一个翻身，带着华丽的剑光飘至对方身前，再度出剑。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那一刻，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荒神巨大的身躯被无数道缥缈的剑光所笼罩，文叔斩出的剑影几乎连成了一片，如果疾风骤雨拍打在桌案上，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似乎又只是一个眨眼，文叔在荒神身上一蹬，宛若轻鸿般轻松写意的落地，收剑离去。

以拔剑的剑鸣为始，以收剑的清音为末，被狂暴剑气打出滞空效果的荒神这才开始落下，无数道深刻的剑痕在他身上爆发，大片血光迸现，而捆缚荒神的红绫却未曾有丝毫损伤。

“老夫这一剑，乃是三年前秋夜观雨所得，融入了我一生所感，我将他命名为暴雨，如何？”文叔对着身边的十诫淡淡道，可言语中满是不掩饰的骄傲之意。

“还行吧。”十诫面无表情。

文叔听出了其中的不屑之意，轻哼一声，“哼，小子，剑术不在剑气，而在剑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是吗？那我也出一剑，你来品品，见识一下超越生死的力量吧。”

说罢，也没管文叔应不应站，十诫竹剑已然出鞘，一步迈出，身形如风，眨眼间便出现在荒神身前。

在他拔剑的那一刻，一股冷冽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天上盘踞已久乌云陡然退散，露出一轮圆月。只是，这圆月的颜色，却与以往不同。

妖异的血色充斥着整个玉盘，投射下来的月光也带着淡淡的血色，腥风吹气，每个人从身体到心里都是一片冰凉，不知道什么地方隐隐传来惨烈的哀嚎，安静恬淡的云麓城仿佛在忽然之间就坠入到了地狱某层，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副生灵涂炭的画面。

十诫面具上的血眼睁开了，猩红的瞳孔直视着荒神，一股神秘力量破开了红绫，将荒神牢牢束缚在半空中，竟连挣扎的动作都做不到。

然后他出剑了。

与文叔不同，十诫出剑的瞬间，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就连那远处缥缈的哀嚎也听了下来，所有人都要为那一剑让道，否则就是……

死。

只是一息的时间，十诫便收剑回身，谁也没看清那一剑，但随着他收剑，所有异象同时消失，天上圆月盘踞，投下微凉的月光，仿若轻纱般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