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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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烈火

“哈哈哈，来杀个痛快”，马贼张狂地笑着，同时挥动手中的大砍刀。

“噗”，血液飞溅，一个村民的人头飞向空中，落到远处。

猩红的血更是刺激起马贼杀戮的欲望，不断有村民倒在血泊之中。最终只剩下马贼们张狂而残忍的笑声，然后甩下一把火，拖着物资离去。

烈火向四周疯狂汹涌而去，倒塌的门房，碎裂的瓦砾，满地的血，四处还躺着一具具尸体，有的被砍了头，有的被砍了四肢，有的甚至被直接劈开了胸腔，地上还散落着不完整的内脏，半空中还泛着一丝丝腥红。

几个尚存生机的村民，挣扎着在地上翻滚，试图覆灭身上的烈火，最终只能不甘而绝望地向天空伸着僵直被烈火烧焦的手，死去。

终于，在无情烈焰的燃烧下，一切都化为灰烬。

“轰”一声，漆黑的夜幕闪过一道光亮，雷鸣响彻天际，接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淹没这一切。

一夜过后，雨逐渐减小，雨声如哭竭，最终沉默下来。遥远的夜空渐渐泛起一丝肚白，夜幕逐渐过去，而初阳却又还未升起。被烧毁的村落里，村后头的一口枯井，井上还趴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后背有一道入骨的刀伤，而一只手臂却掉落在地上，因为离房屋比较远，没有被烧得面目全非。此刻，尸体动了动，血肉模糊的后背一拱便翻身摔落在一旁。

这时井口爬出一个瘦弱的身影，个子不高，面容灰白，一双眼睛满是猩红并且泛着泪光。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刚从井里爬出来，便再次探身到井里。随着少年的拉扯，另一个人也从井里爬了出来，这次出来的是一名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同少年一样也是一脸惨白，双目泛着泪光。

两人刚从井里爬出来便扑到井旁的两具尸体上，痛哭起来。诺大的村子只留下两个幼年存活下来。

许久，哭泣的少年逐渐停止了抽泣，坐在尸体旁，毕竟此前已经知道了结果，一夜的沉痛之后也慢慢缓过神来。少年看着地上满脸血迹的父亲，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绞痛，想着其死前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推到枯井里的样子，想着这些年父亲与自己的一幕幕，想着那些对自己的关爱和呵护，少年忍不住握紧拳头砸着地面嘶喊“啊~”，声音竭嘶低里，悲痛万分！

“我凌沐寒今日起誓，此生上穷碧落下黄泉，必报此仇，如有违背，天诛地灭！”少年仰天长啸。

好一阵子，凌沐寒才稍稍压抑住自己的内心。少年站起来走到仍然在哭泣的女孩旁，“小芸，别哭了，收拾一下，让乡亲们都入土为安吧。”

苏小芸却是没能止住哭泣，一把扑到少年怀里，“沐寒哥哥，我要爹爹，我要娘亲，呜呜~。”

凌沐寒心里一揪，伸手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声音也有些哽咽，“别怕，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的，不要怕。”

哭了好一会，在凌沐寒的安慰下，苏小芸才渐渐控制了情绪，毕竟经历了人生的大悲之后，人总能快些成长起来，化伤痛为力量。

两人收拾了一下能用的工具，把尸骸都拖到村后头的小山坡上，挖坟埋土。少年身影瘦弱单薄，挥舞着锄头，汗如雨下，双手被磨破却不吭声，依旧默默的将一具具尸体拖到坑里，给那些曾经熟悉的脸孔而现在却辨认不出样子的尸骸，洒上一层层黄土。

毕竟是山村里的孩子，少年在经过一天的疲劳之后，终于在夕阳来临的时候将所有的人都埋葬好。

夕阳的余晖下，火红的霞光将天际映彻得通红。孤矮的小山坡上，两个细小的身影坐在地上，土地湿冷一如心里的悲凉。默默地看着刚立起来的墓碑，好一阵子，少年颤巍着站起来。

“小芸，走吧”，凌沐寒拉起苏小芸。

“沐寒哥哥，我们去哪？”女孩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哽咽。

“找吃的，然后……”，少年抬起头看着那金黄的晚霞，一下子有些迷茫，环顾四野，一片荒凉。茫茫天际，该何去何从？路，又要怎么走？

少年站立许久没有说话，想起以前村中老人对自己讲述过的仙人传说，看了看苏小芸可爱的脸庞，眼眸中闪过回忆的光芒，心里便做了决定。

“去东边，寻找仙人修行，变强，然后复仇”，凌沐寒坚定地道。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苏小芸有些迷惑。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我一定要变强，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复仇”，凌沐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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