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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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手中的煤油灯发出的暗黄灯光勉强照亮了他身前不远处的一张长方形餐桌。

餐桌旁共摆放着五把椅子，除了摆在主位上的一张椅子外，其余四张椅子都用画布盖着。

等到走进以后，罗兰发现每一把椅子对应的位置上都放着一张卡片，除了主位上的卡片上一片空白外，其他四张卡片上分别写着：

“财富”、“信仰”、“荣誉”和“勇气”。

罗兰迟疑了一瞬，把煤油灯放在餐桌正中，右手中手枪的枪口对着写着“财富”的椅子，左手猛地掀开了其上的画布。

画布之下是一幅油画，画的主角是一位商人。

画面中的商人左手拿着一把镶金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肚子，右手掏出了自己的心脏向前递去。

他的前面不远正是一只畸形的、丑陋的人形怪物，它的扭曲的爪子上抓着一把宝石递向商人。

商人的脚下堆满了各色的宝石，而那只怪物的脚下则铺满了鲜血和内脏。

看清楚画的内容的瞬间，罗兰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他连忙转过身，大口地喘息着，半晌才终于驱散了恐惧。

但他却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深吸了几口气后，又揭开了代表着“信仰”的画布，这幅画的主角是一位神父。

他跪在地上，向着他信仰的三位神灵祈祷着，然而神灵却并没有回应他，任由他被畸形的怪物们啃食殆尽。

有几只怪物没有争夺到神父的血肉，甚至爬到了神灵的身上开始蚕食起神灵，然而三位神灵依旧无动于衷。

罗兰屏住呼吸，控制自己不惊呼出声，但他依旧没有逃走，而是伸手揭开了下一张画布。

名为“荣誉”的画中画着的是一位贵族和他的仆人们。

画中的贵族靠在一张华丽的沙发上，仆人们有的在为他倒茶，有的在为他做着按摩，有的将剥好的水果喂到他的嘴边。

贵族一边享受着仆人们的服务，一边指着它们破口大骂，仆人们都低着头默默忍受着，只是偶尔趁着贵族不注意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撕下一片血肉放到口中偷偷咀嚼。

贵族的后背已经没有了血肉，一名仆人正将他肮脏的手伸向贵族的心脏，但贵族依旧毫无所觉，脸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罗兰的目光看向了最后一张画布。

他的左手在空中停顿了半晌，最终带着几分恐惧，几分好奇，揭开了代表“勇气”的画布。

这张画的主角是船长和他的水手们。

画中的他们乘着小舟行驶在大海之上，小船的船底破损，海水不断涌入，水手们正不停地用木桶、木盆等工具向外泼水，然而依旧于事无补。

他们的船长站在船头，通过单通望远镜瞭望着远方，依旧在指挥着水手们向前，只要船还没有沉没，他就会继续航行。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海面之下，无数畸形的怪物聚集在船底，正在瞪着猩红的眼珠等待着小船彻底沉没的那一刻。

见识完这些充满着恐怖与憎恶的画作，一切仍然没有结束，罗兰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他重新提起了放在桌上的油灯，准备探查房间中的其他地方，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餐桌之上还有一件东西，正好被压在了煤油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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