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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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外，月洒溪流，映出莲叶的影子。

优雅的琴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钱可光瞅见眼前的银两，有了它，就能在酒镇上混下去，就会有太保们给钱让他买醉。他的心砰然一动，伸手抓住布袋装着的发着银色光芒的银两，心里窃喜。

他的心里，全是今后酒镇的生活，他的脑海里，闪烁着今后酒镇里他的身影，猛听得一声娇哼，他的身子，跌落断桥，朝河流里扑去。

钱可光似觉被人推了一把，栽入河流。

二十两白花花的银两，是他的命根，他不能丢弃。丢弃银两，他也不能在酒镇上混，丢了银两，与丢了性命何异？

钱可光致死不愿扔掉银两，朝河流深处跌去。他不知河谷多深，但他更不想因此而苟活在世间。

他闭紧双眼，任凭上天决定。

他知道，酒镇上的人，都不敢来桃林，他也不会活着离开，更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索性什么都不去想，继续跌落。

就在这时，忽听得轻微的兵刃交接之声。钱可光的脑子里豁然一响，心道：“还有谁在桃林里？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桃林，不是那么的可怕，而是人为的？”

钱可光边想边觉有一物抓着自己的后背，他的双手，在半空中乱抓，冷汗淋漓地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琴音，幽幽的传来，和着河里潺潺的流水，悦耳动听。钱可光似乎从没听过这么优美绝伦的琴音，更没听过这么旷世骇俗的溪流声响。沉沦官宦，而如今，落魄无归。他的心，早已死去。

钱可光的身子，在微风中飘荡，在剑光闪烁间慢慢攀升。他不知现在的自己，身在何处，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两人在决战。两柄利剑，一青一红，在他的身旁不停的穿梭，可两柄宝剑，都不伤他分毫。

钱可光看着奇怪的景象，全身就像下雨一般。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两柄利剑，相互残杀，两柄利剑，相互争斗，没有人，那到底是谁，是什么东西？

钱可光想着酒镇里的人常讲起桃林里的故事，桃林里住着的不是人，而是鬼，都是些厉鬼。一到晚上，厉鬼们就会出来索命。难道是厉害索命？

钱可光的心，怦怦乱跳。他朝四周瞥了一眼，桃花花瓣飞舞，漫天清光，飘飘荡荡，四散开去。

青红宝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超过琴音。可钱可光的身子，却越来越接近断桥。眼见着接近断桥，钱可光的身子突然向下一沉，他怪叫一声，猛又觉得全身上浮。两柄宝剑，青红交错，绞迷人眼。

钱可光似觉身子一颤，落到断桥之上，匍匐在地。他嗫嚅着站起身，刚一站稳，便将二十两银子揣入怀中。

利剑边斗边朝远处飞去，震动桃林里的桃花，飞舞得雪片相似。钱可光百思不得其解，更想不通，明明掉进深渊，为何自己又掉在了断桥之上？

钱可光拍拍衣袖，摸了摸疼痛的大腿，一切都不可思议。他寻着原路，朝桃林深处走来。他来到坟旁，猛见这里的屋子，被火烧着。

钱可光蜂拥般地奔向屋子，高叫道：“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快离开这里，着火了。”

钱可光见火已燃得正旺，想起来时屋里有灯影闪现，不管屋里有没有人，破门而入。趁着火光，晃眼见屋里一白发老人，躺在床榻上，似不能动弹。钱可光将衣服脱下，扑灭身边的火，抢到白发老太婆的身边，将她抱起，朝门外奔去。

钱可光奔出房门，见老太婆昏迷不醒，心想她是不是死了？但他伸手试了试鼻息，尚有一口气存在。

钱可光抱着老太婆，朝飘落的桃花望了一眼，祈求道：“上天，求您怜见怜见老婆婆吧，让她醒过来。我就算做牛做马，也听凭差遣。”

钱可光正说着，只见老太婆咳嗽了一声，他不禁大喜道：“婆婆，你醒了。”

老太婆晃眼见是个陌生男子，不禁吓了一跳，晕厥过去。钱可光想再叫醒她，可怎么也不见她醒来。他想老婆婆一定被他吓着了，再过片刻，她必再次醒来。钱可光将她抱到一株桃树下，让她的头，靠在桃树上，自己站起身，伸了伸腰。他似乎察觉，银两丢在了屋子里。

钱可光怪叫一声，不顾命地奔进小屋。小屋里的火，将他烧着。他四下寻找，不见银两，眼见得自己就要变成焦炭，可他还是不愿奔出小屋。没了银两，活着也是受罪。

钱可光无助地望着小屋里的火，任由怒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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