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章：清剿反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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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卫轩再次将人手派出去搜山，殷不为和殷不休兄弟二人也在其中，为了保住小命，他们比谁都卖力，满山奔跑，上蹿下跳，跟山猴似的。

未至晌午，殷不为和殷不休带着的五人队伍回来禀报，在山里发现了一处民居和炭窑，炭窑似乎有很长时间没用过了，然而民居却像是前不久还住过人。

昨晚卫轩也收到了这样的汇报，但那个汇报的人是新来的衙役，只说发现了炭窑和民居，并未详细叙说情况，卫轩当时急着抓人，也就没在意这个。

现在卫轩静下来想想，觉得这民居和窑颇为可疑，立刻带上人亲自前去查看情况。

卫轩在殷氏兄弟的领路下，来到了民居，进屋一看，桌凳上没有灰尘，炉灶似乎也在不久前刚用过。

屋子里的情况一览无遗，但李念还是说了声：“搜。”几个衙役立刻开始在屋子里搜起来。

卫轩走出屋子，问殷不为：“炭窑在哪？”

“就在那边。”殷不为指向东边，只见东边有个大土包，若是缩小几十倍，倒像是个坟头，距离这里不过三十丈远。

“走，去看看。”卫轩说着便朝炭窑走去。

炭窑，顾名思义，烧木炭用的窑。

虽然卫轩的蜂窝炭已经在南溪县盛行，对木炭生意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但是木炭并未因此灭绝，有钱人家任性，他们就是喜欢烧木炭，这样有逼格，而且制造蜂窝炭也需要不少木炭，所以南溪县的炭窑还是一如既往地烧炭。

卫轩弄了一个建议的火把，走进了炭窑，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一股焦炭味，别无其他。

殷不为道：“卫大人，我们兄弟都看过了，这只是一座空窑，您看这蛛网，少说也得有几个月没烧过炭了。”

“现在是春天，不烧炭没什么稀奇的。”卫轩随口应了声，继续在窑膛里举着火把四处查看，手持一块石头，这边敲一敲，那边敲一敲。

忽然，卫轩手持石头瞧在窑壁上，发出了空响声，卫轩顿时双眼一亮，殷不为和殷不休也赶紧机警地上前，激动问：“大人？又发现？”

“嘘……”卫轩竖起指头在唇边，做噤声姿势，然后在他们耳畔，低声道，“立刻去传信所有人，到这里来。”

“是。”殷不休领命退下。

卫轩退出了窑膛，从外面查看炭窑，发现这座炭窑是依山而建，也就是说，他刚才敲的地方，是一处暗道，直接通往山腹。

“这帮反贼。”卫轩远远望着炭窑，笑着叹道，“当真是有点脑子，居然想出如此隐蔽的方法。”

殷不为闻言不解地问：“大人此言何意？”

卫轩道：“反正闲来无事，我来给你解释一下，方才我瞧窑的炉膛壁，发出空响，可见那里便是一处暗道，直接通往山腹。”

“确实。”殷不为点头道，“这窑依山而建，你敲打的那一块，正好是靠山的那一边。”

“不只是这么简单。”卫轩接着道，“将出入口设在这炭窑之中，很是难被发现的，你想想，谁会没事做跑进黑乎乎的窑膛里，而且一看外面的那间屋舍，就知道平时这里有人看守，一旦有人来，将入口关上，在窑膛里放点炭烧起来，谁敢进去。”

殷不为连连点头：“大人说得极是。”

卫轩又道：“而且，我现在有个怀疑，那就是白莲教分舵躲在山腹之中，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就我目前的调查，发现白莲教私自铸造假钱，铸钱便要冶金，冶金便要有火，有火必有烟，山腹之中，何处排烟，若是随便找一处地方排烟，被人发现，或许会上报官府，引来官府调查，但若是将烟通过这密道输送到窑膛里，然后从炭窑的烟囱排出，谁还会怀疑，人家必定会以为这是烧窑产生的烟，你要知道，不论是炭窑还是砖瓦窑，烧的时候，都必须封膛的，只要膛一封上，谁会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这……”殷不为闻言震惊之下，忽然抱拳向卫轩一礼，叹道，“卫大人，殷不为平生极服人，大人您的才智，殷不为心服口服！”

卫轩淡笑摆手：“休要拍我马屁，我这只不过算是马后炮而已，那帮能想出如此巧妙设计的反贼，才真的聪明。”

卫轩的人马以哨声为号，纷纷往这边赶来，等了约有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到齐了。

卫轩带着大家进窑膛，找到那处空墙，用铁锹铲去炉膛壁上的黑灰，露出里面的砖，果然，这里有一道门，只不过被烧炭产生的黑灰填满了，难怪之前殷氏兄弟无法发现。

“撞开。”卫轩淡淡说了声，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