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杨希年疯了

杨希年脑子有毛病。

这是清水村百姓这几日观察了许久得出的结论。

没想到村里几十年一出的举人，居然脑子有问题。村里人逢人便叹息几下，只要说上两句话便离不开杨希年脑子有毛病这个话题。

可不是脑子有问题么，好不容易十年寒窗苦读考中举人，本该锐意进取，争取金榜题名也好光耀门楣。可是这混账小子在干嘛，这几日不知发了什么疯。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誊抄而来的故事，在清水河旁大声朗诵着。

初时，众人以为杨希年朗诵的是圣贤经论，还准备表扬一番。可是待得众人听到杨希年朗诵的内容不由得面色大变。

这哪里是圣贤书啊，，这分明是恶心人的书么。你听听，什么“清水河伯教你的真善美”，“十唱清水河伯”，“我与清水河伯有个约会”。

每当众人看到这里，都忍不住捶胸顿足，大叹可惜。

此时的杨希年，大家眼中的问题青年，正端坐在清水河旁。

今日杨希年身穿素色白衣，头戴一顶书生冠，手中正捧着一本刚誊抄不久的书籍。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还未完全干透，一股墨香从书卷中逸入到杨希年的口鼻，让后者露出颇为享受的表情。

这几日的经历对于杨希年来说是奇特的，是其十几年来从未经历的，由一开始的害羞惊慌到慢慢觉得有趣甚至享受这是杨希年不敢想象的。

前几日梦中的经历，杨希年还历历在目。原本杨希年以为不过是一场大梦罢了，直到一本古朴的书籍出现在自己伏案的桌子上的时候，杨希年才觉的不简单，自己是遇到真神了。也是因为这样，杨希年这几日才能如此坚持。

“不过这几日村中父老乡亲看我的眼光大不如前，看来必要的时候还需要给父老乡亲们解释解释”杨希年一边吹了吹手中的书卷，一边想到。

“今日应当吟诵此篇了”杨希年低语了一声便看向了手中的书籍。

随着杨希年的目光聚集在书籍上，只见“清水河伯啊，我尊敬的清水河伯啊”几个醒目的大字出现在视野当中。

“咳咳”杨希年清了清嗓子。

“啊，尊敬的清水河伯啊”

“是你解救了迷茫的我，将我从迷惘的深渊中拉了起来”

“啊，尊敬的清水河伯啊”

“是你用你那辛勤的汗水，哺育了清水村的人啊”

这两声杨希年喊的颇为投入，声音嘹亮而又有穿透力，彻底打破了清水村原本的安静。

原本在暗处观察的唐川，看到这几日杨希年的变化，也不由得暗暗咂舌，真是人不可貌相。

杨希年正准备接着吟唱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杨希年。

“希年啊！”

杨希年转身过去，只见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蹒跚向这边走来，老者后面密密麻麻跟着一大帮人，看这个规模怕是全村都出动了。

“二叔公，您怎么出来了？”杨希年见到眼前的老者，显得有些诧异。

这老者乃是杨希年的本家一位叔公，不过不在清水村而是在邻村鹿溪村。随着年纪渐大，手脚不便如今已经不大外出走动了，如今来到清水村让杨希年很是好奇。

“来，希年，把额头伸出来让二叔公摸摸你”老者说着便哆嗦着伸出枯瘦的右手朝着杨希年额头摸去。

随着焦黄的指甲在视野中慢慢放大，杨希年略一后退，躲过了摸过来的枯瘦大手。

“你这孩子，你躲什么！村里人说你中邪了，你二叔公不信，你从小是你二叔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一聪明伶俐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中邪呢。”

见到杨希年躲了过去，老者轻骂了一句，把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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