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开缺口

狗蛋儿奶奶看着来人，由惊鄂到平静虽然只是几秒的时间，却像是经历了数年。老人的声音很是冷漠：“你走错地方了吧！我好像不认识你呢！”

这人那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大型笑容，立刻成了笑话，皱纹僵持在那儿，眼底深处腾腾直窜的小火苗几乎要迸发出那双空洞的眼睛。他强压怒火自嘲道：“也是！我们有四十年没见了，我早就没了当年的青春模样。老姐姐也变了，不过，我还是能辨认出来姐姐当年那风华绝代的美人胚子。”

奶奶站起身道：“这位老先生说话注意点，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老姐姐！我……”

“滚！你给我滚出去……咳咳！”狗蛋儿奶奶真的怒了，抄起一根带着火苗的树枝就丢了过去！

这老者急忙闪躲，但是终究还是年纪大了，还是被火棍抽到了衣襟。小刘主任急忙帮忙拍打灰烬：“孙奶奶！他是京城的调查组的！你可惹大祸了！”

这老者摆摆手道：“好好好！老姐姐你别激动！我走！我走！”

狗蛋儿急忙帮奶奶捶着背道：“奶奶！喝点水！”他把鸡蛋水送到奶奶嘴边。奶奶还真喝了。

奶奶的手和嘴唇都在发抖，狗蛋儿发现奶奶的确是动了肝火。

“奶奶！气大伤身，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跟这种小人生气伤了身子犯不上，你生病了爷爷谁来照顾啊！”

奶奶好奇地看着狗蛋儿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狗蛋儿道：“没人教我呀，都是我心中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出来地呀！”奶奶进屋坐在炕沿上道：“这也不像你个孩子能说出来的劝人的话呀，好好好！咱家宝贝孙孙长大了懂事了！嗯嗯！奶奶听你的，就不生气了哈！”

狗蛋儿好奇道：“奶奶！您往常都是温顺得像个小羊羔，今天怎么变成了一头狮子了呢，这人是不是以前坑害过爷爷奶奶呀！”

狗蛋儿奶奶再次被惊到了：“狗蛋儿！这话也是你心里想的就说出来的吗？”

狗蛋儿点点头：“嗯！奶奶！我怎么会欺骗奶奶呢？”

奶奶道：“你猜得没错，这个人叫孙逸森，是你爷爷的堂弟，就是他把你爷爷害成现在这样，永远都不肯回老家的。与早年京城的那些纨绔彻底划清了界限。我跟你爷爷被下放那年我们身无分文，到这里举目无亲，那种叫天天不应的绝望心情，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这个畜牲扒了皮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因为他的骨头都是黑的。”

狗蛋儿奶奶越说越气，狗蛋儿一看不能再让她想起过去的种种了，于是狗蛋儿道：“奶奶！你要是不来双龙镇，又怎么会有我这么个宝贝孙孙呀！凡事不要钻牛角尖，要从两面去看。我爱你奶奶！”说罢就抱着奶奶的脸蛋亲着。

狗蛋儿奶奶被他这超常的话语彻底雷到了：“狗蛋儿！你最近到底是怎了，咋净说些大人的话呢？过来！让奶奶看看！”

狗蛋儿奶奶翻开狗蛋儿的眼皮，又看后脑勺，又检查手心脚心。最后道：“不像被鬼附体的呀！”

狗蛋儿从奶奶怀里跳到地上道：“奶奶！你好坏！这也不像以前的奶奶呢，你是不是被仙女附体了呀！”

奶奶听这话从孩子嘴里说出来，立刻勾起了自己年轻时在文工团领舞的那段回忆。文工团的七仙女之中自己可是最美的那位呢。

狗蛋儿蹦蹦跳跳跑进里屋爷爷身边。见爷爷还在熟睡，便又退出来道：“奶奶！不许再生气了，我去喊來弟起床吃饭，我们好一起去上学。”

“嗯！去吧！慢点跑！小心别卡了！”狗蛋儿奶奶还是难以平抚情绪，坐在那里发呆。

孙逸森碰了一鼻子灰，很恼火地来到车里，这车通体漆黑铮亮，树叶掉在上面直往下滑，车轮子比魏方悟的奥迪大一圈。玻璃很暗，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孙逸森坐在里面眼露凶光，胸口起伏着。

司机是个一身警服的练家子，为什么这么说呢，从后面看他的肩背便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了。他小心翼翼看着后视镜里的老领导问道：“孙老！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座位前是一个茶几，茶几的对面正酣睡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孙逸森拿起水杯就泼到了睡汉的脸上，混合着吃水被他用手一抹，就要发火，结果一见面前的孙逸森就怂了：“老爸！你这是干嘛吗！人家这睡得好好的！”

“狗屁！就知道睡！你但凡有点脑子，还用把你老爸搬出来丢人现眼吗？赶紧把这个什么乡里的头头脑脑的都给我叫到双龙镇来！我不便出面，你照我说的做！”

“是是是！老爸！您说！我全听您的！”这人用面巾纸擦掉脸上和警服上的水，钻出了这辆奇怪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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