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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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旧事

攸宁点头道：“夫人的话有道理，攸宁省得了，不过我还是对敝观的诸位师姐师妹们有信心……”

末了，她又语带笑意道：“夫人似乎对敝观知之甚详，又这般谆谆相告，倒是让攸宁有些受宠若惊。”

夏夫人闻言，当即面色一红道：“瞧我，又开始没头没脑说这些有的没的！观主见谅，妾身并没有半点恶意，只是纯粹心直口快，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而且不瞒观主，上次自打明轩来过这里小住几日后，回去便对观主念不绝口，让妾身也难免存了几分好奇！妾身因为多病，所以一直没什么朋友，平常也觉得孤单，是以今日初见观主惊为天人之际，便忍不住将观主当成了是我知己好友，一时得意，便管不住这张嘴了……”

她说这番话时，看着攸宁的目光满是真诚殷切，让人丝毫无法怀疑她的诚意。

攸宁便笑道：“夫人多虑了，贫道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况且夫人也是为我等着想。”

夏夫人听她如此说，显得十分高兴，又不免点头继续道：“妾身就知道你不是那些拘泥古板之辈！其实妾身今日之所以跟观主说了这么多，也是一来为着同观主投缘，二来则是因为今日对妾身来说是个不同寻常之日！”

攸宁顺势好奇道：“哦？不知夫人可愿略说一二？”

夏夫人轻轻点了点头，长叹一声，方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事关妾身的至亲，因为当年一桩不可挽回的憾事，所以这么多年来妾身和妾身的父母双亲都难以忘记，甚至成了一块永远去不掉的心病。”

攸宁见她眉目间似有一股化不开的轻愁，不由轻声劝道：“往事已矣，夫人还是保重身体重要。”

夏夫人摇了摇头，语带哀伤道：“这件事还要从妾身的娘家说起……妾身其实还有个双胎姐姐，同妾身生的一模一样，自小我们便形影不离。”

“妾身的娘家是扬州人氏，家中虽不如现在的夏家富甲一方，但是也颇为殷实，所以妾身和姐姐一直过得很好，父亲因为我们是双胎，所以格外宠爱我们姐妹，不管我们有什么要求、都会满足我们。”

“父亲尤其偏疼姐姐，因为她打娘胎里似乎就带了什么病，在妾身印象里，我们似乎自打记事起，她便一直在看郎中、吃药！虽然妾身觉得姐姐外表看着跟妾身一般无二，但是母亲却常常抱着姐姐抹泪，时日久了，连妾身也觉得姐姐的病真的很严重。”

“后来我们一天天长大，姐姐的病似乎也已经好了，因为妾身许久不曾见她再吃药，只是父亲母亲仍然十分偏宠姐姐！妾身那时年幼无知，见父母双亲偏爱姐姐，便忍不住心生嫉妒，开始有意识的疏远姐姐，私下无人时，甚至都不爱同她说一句话！”

“可是即便妾身那么不懂事，姐姐仍然对我很是疼爱，她从来不介意妾身的故意冷漠，哪怕妾身对她无理取闹，她也从不对我生气，有时候妾身闹的狠了，把奶嬷嬷和父母亲引来，她也总是每次都主动帮我圆过去！”

“可恨妾身那时猪油蒙了心，对姐姐的好意非但不领情，甚至还故意跟她唱反调！她越是不生气，妾身便越想要气她；她越是帮我在父母面前买好，妾身便心中越是憎恨她！”

“及到后来，连父母双亲也看出了我们私下不和，便开始时常训斥妾身，妾身便理所应当的把这些不痛快都怪罪在姐姐身上，心中更是对她恼恨！”

夏夫人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出现强烈的自责情绪，一双芊芊素手也忍不住捏紧了帕子。

“直到妾身九岁那年的上元节，家中请来了戏班子唱堂会，阖族上下老老少少来了不少人，许多人见到乖乖依附在母亲身边的姐姐，便都忍不住夸赞两句，这便让妾身十分不服气！”

“于是，当妾身得知那天晚上府外长街上有热闹的灯会时，便趁着母亲她们看戏时，准备让妾身的两个贴身丫鬟帮忙、想要一个人偷偷溜出府去看灯！”

“妾身让贴身丫鬟故意支走了奶嬷嬷，又打点好了下人，正待偷偷溜出去时，却忽然碰见了姐姐。”

“原来她方才便见妾身鬼鬼祟祟，又见妾身一连支走了许多下人，便猜到我可能想偷溜出去看灯！她当时劝妾身不要出去，妾身却丝毫不肯理睬，姐姐无奈之下，只好提出要陪妾身一起出去，好过我自己一个人、不知会出什么意外！”

“妾身怕她回头跟母亲‘告密’，无奈之下便答应了她！那是我们姐妹第一次自己出门，又赶上人山人海、花灯无数，妾身被眼前的热闹迷住了眼，又想到终于摆脱了素日唠叨的父母，姐姐也奈我不得，便对她爱理不理，只顾一股脑的任性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