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幸福的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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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小伤，我不想来的，只是家里非让我过来，既然碰见你了，我就不想进医院了。”林宛湄说道：“宋先生，我只是想要跟你说说话，你真的那么反感我吗？”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应该说的，在山上已经说完了。”宋安濂斩钉截铁：“下山之后，你我就再也没有纠葛了。”

“宋先生，你不想知道王明阳老师为什么偏偏要向我推荐你吗？”林宛湄着急地说道：“我想，我跟你身上总会有类似的地方，王老师才会推荐的吧？你这么排斥每一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害怕别人看到你心里的伤口吗？”

“我警告过你，别自以为是。你不是我，永远也不会理解我。”宋安濂咄咄逼人。

“我厌倦了跟你斗嘴，宋先生。”林宛湄看着他：“假如你能多跟我聊聊，就会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是一片善意。你是才华横溢的画家，我跟王老师一样痛心，不想看着你的心晦暗不明。我对许歆柔的了解，也比你知道的要多......”

“你说什么？”宋安濂一把抓住她：“你刚才。。。说什么？”

“两年前，两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许歆柔，两年前，我在画展上，看到过她的作品......”林宛湄眼睛潮湿。

宋安濂震惊不已。

秋天的湖边，总有许多垂杨，公园之中游人如织，林宛湄站在荷塘边的凉亭之中，眼中是藏不住的回忆：“大约是两年前，我偶然参加了一个画展，其实也是一个慈善拍卖会。我在那里看到过一幅画，名字叫做《裂心》，画画的人，叫做许歆柔。”

宋安濂的心揪了起来，许歆柔的确画过一幅画，名字就叫做《裂心》，画上是一个人的幸福被毁灭时候那种撕裂般的痛苦表情。宋安濂当时很不理解，许歆柔是个爱笑的乐观女子，心里从来只有快乐，可是，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画出那样一幅沉重到戳痛人心的作品？

后来得知许歆柔的死讯，宋安濂才意识到，是不是那个时候，许歆柔就预想到，自己会永远离开宋安濂？

“后来呢？”宋安濂双手撑在桥梁的石雕上，整个人冷汗淋漓。

“当时，我对那幅画非常好奇，它深深吸引了我，我不知道，那个叫做许歆柔的人，为什么会画出那样的作品，是不是因为心里有着很痛苦的滋味？”林宛湄说道：“那之后，我就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最近，王老师向我推荐你，说到了许歆柔这个名字，你说，这是不是意外的巧合？”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宋安濂狠狠盯着她的脸。

“你希望我这个外人还知道什么呢？”林宛湄轻声说道。

“那幅画，是什么人买下的？”他几乎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脑子一直嗡嗡作响。

“时隔两年，要询问当时的主办方才知道，但想要找到下落，怕是不容易。”林宛湄回答：“据我所知，主办方不是固定的组织，只是临时组合的团队，很多人都无从寻找了。”

林宛湄不忍心刺激他痛苦的回忆：“我上山去找你之前，王老师对我说过，让我尝试着劝导你从难过之中走出来，上山之后看到你变成那个样子，我也很不好过。我了解到你的画作甚至比许歆柔还要早，在她的画作之前，我就已经在画展上看到过你的作品，我没有窥探你任何过去的意思，只是同样作为热爱画画的人，不想看到你这样丧失了斗志，真的非常可惜。两年前，自从你的作品《幸福》问世并且获奖之后，就再也没有等到你任何作品再出现。”

宋安濂紧紧盯着林宛湄的眼睛，那双像极了许歆柔的眼睛，他觉得，她跟许歆柔之间有太多相似，太多巧合，林宛湄的出现，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他想要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证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某种关系，但是，他就是抓不到那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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