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生活在童话般冰雪王国里的警察们，无法想象在这个美丽世界之下还存在一个如此丑陋邪恶的世界。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山本课长无力地问。

“如你所见。他们在进行猎奇的性行为，通俗一点说是脑交和腹腔交。”

“太变态了！简直不是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刚已经跟你说过了，他们在性交，当然是为了满足性欲。”

“怎么会有人对这……这种……有欲望？在……肠子，内脏里面进进出出，还有脑浆……呕……”佐佐木刚才已经在卫生间里把胃酸都吐了个干净，现在只能趴着桌子干呕。“我看完都快硬……硬不起来了……”

“在心理学上，这叫做撒德现象，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性虐待症。他们通过虐待他人来获得性满足，严重者就会演变成lustmurder，也就是色情谋杀犯。色情谋杀犯从杀人行为中获取性快感，甚至用谋杀代替正常的性交。”

“简直不可理喻。”

“施虐杀人往往都与性活动有直接关系。如果你好好研究一下犯罪心理学，就会发现性变态者并不占少数。”

“可这跟电影里SM情节完全不同啊。”

“呵。看SM电影本身就已经说明你心中已经有施虐的欲望了，觉得他们恶心，那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能接受如此高级别虐待的程度。有人会对着野兽吃人，或人吃人的影片来自渎，面对着被咀嚼的肠子肉块你觉得恶心吗？他们却觉得很棒。高级的性幻想往往需要花费若干年的时间来培养，这些人很可能在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杀人或吃人的想法了。”栖川警部揉揉眼睛，声音里透着些无奈。

“嗜血是动物与生俱来的天性，人类天生有着虐杀的残暴基因。有人喜欢血，但并不是单纯喜欢血这种液体，而只是喜欢看着别人流血。看见同类流血痛苦引发种莫名的兴奋和冲动，甚至能引发性欲。你们刚才所见的，就是这样一群人。”

“我还是无法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太可怕了，他们凭什么要这样虐待别人？”一个年轻警员痛苦的捂着肚子。

“Lucifer（路西法）。”栖川警部说。“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斯坦福监狱实验*。如果杀戮不需要付出代价，连天使也会堕落成恶魔。人性的本质是恶，尚不懂事的孩子往往能毫不犹豫的踩死蚂蚁，摔死小鸡为乐。一旦缺少了法律的约束，人性就会泯灭。一些贫困国家，妇女儿童会成为商品。在黑市交易中，几比特币就能买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庇护下，地狱里恶人摇身一变就能成为主宰人生死的上帝。”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们可是警察啊……”

“他们是躲藏在地底深处的怪兽。没有法律能够制裁，缺少了约束，人的恶意就会像野草一样肆意疯长。我们甚至无法察觉这些怪兽的存在，它悄无声息，隐藏在人群里。也许刚才为三个凶手打赏喝彩的恶人就是你家隔壁友好开朗的邻居。这种事谁也说不好，因为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伪装的动物，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心怀鬼胎。电视里常出现的大慈善家没准私下里也是个虐杀婴儿的爱好者。”

“到底是什么人制造了这样一个人间地狱？是谁在替他们庇护？”佐佐木的话带着哭腔。

“TheWhiteHouse。”

“什么？”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1996年美国海军研究试验所的科学家们提议要打造一个隐秘系统，这个系统会让任何使用者在连接互联网时都会实时处于匿名状态，而不会向服务器泄露身份。

科学家们认为这个系统建设十分有必要，一来可以保护各个国家的政见异己者，逃脱各个国家的专制压迫，普及美国人眼中的普世民主。

二来能够为美国的情报人员提供信息交流的安全之所。2003年，这个想法开始正式实施，为使用者提供免费的匿名网上场所。由于保护数据的密码就像洋葱一样层层包裹，这个系统最终被称为Tor。就是TheOnionRouter的缩写。

直到2011年，其60%资金仍来自美国政府。

刚开始，它也的确为持不同政见者提供了庇护，但让美国政府尴尬的是，这个系统很快就开始堕落，成为了犯罪分子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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