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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有些人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见到的，有些事你以为明天还可以再做，甚至你连失去他们的念头都从来没产生过，仿佛家门前的一棵小树，你从没想过有一天它被砍掉或者消失。可是就有那么一天，当你转过身，有些人永远消失了，而有些事也永不重来。

这个世界复杂而纷乱，充满未知变化，你从不知道下一刻钟会发生什么。每时每刻都有人出生，又有无数人死去，上一分钟坐在餐馆内吃饭，下一分钟出门可能会被车撞死；这一秒坐在家中数钱，下一秒就有可能破产；小时候的李镜是少先队员三好学生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可是谁曾料想现在的我虚伪圆滑欺骗玩弄感情甜言蜜语哄女人上床见钱眼开拉皮条吃回扣处处算计蝇营狗苟，你早变了，当初的那个少年不复存在了，是的，你还杀了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那个未出生的生命，就那样被你杀了，那个女人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消失的夜晚，你又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是谁曾说过想要个孩子，而如今踪讯全无？你走吧，这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连同信任和希望一起带走，就让我彻底绝望吧。至穷不过讨饭，不死总会出头，三十万又算什么？前面荆棘满布，但谁都阻拦不了我对欲望的野心。林素谣，你可曾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你走的如此轻松和洒脱，和多年前李倩的消失一样没有半点征兆，两个给了我无限希望又把我打入地狱的女人，竟然都选择了不辞而别，呵呵，是上天的玩笑？还是命中注定要让我饱受坷坎？难道每一个成功都都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吗？

那天我打了一下午林素谣的电话，结果如你所知一无所获。我去了她家的别墅，门口的保安说这家人前天已经搬走了。我蹲在马路边，点燃香烟，几小时前的兴奋荡然无存，看着一个个冷漠的路人，心中无限困惑，李镜，下一步你该怎么走？

远处的一个乞丐坐在路边吃着从垃圾桶捡来的发霉的饭菜，和这豪华的别墅群相映成趣。他吃的津津有味，不时的还用手擦擦嘴，为什么每一个神精病人的表情都那么的相似，就在那一刻我恍然大悟，或许那就是幸福的表情，无忧无虑，吃什么还不是为了填饱肚子，穿什么还不是为了抵挡严寒，是正常人，就注定要为欲望烦恼。

晚上去了肖红家里，她热情依旧，煮了方便面，还加了两个荷包蛋，我狼吞虎咽。她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痴痴的笑，那一刻我恍然置身梦中，肖红就仿佛我结婚多年的妻子，在望着自己加班晚归的老公，一脸关心，满眼柔情。我吃完面，迫不及待抱起肖红冲进卧室，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肖红两腮绯红的说：李镜，你今天真疯狂。

我疲惫的说，肖红，嫁给我吧。

肖红看着我，没有说话，裹上浴巾，出了洗手间。

我躺在床上，钻进肖红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孩子。呼吸此起彼伏，我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拿起手机打给孙丽丽，她问我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说孙丽丽，你能帮我约下龙总吗？

孙丽丽说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

我说求你了，我有急事。

哦，那好吧。

挂了电话，我问肖红，有一天假如我成了一个乞丐，你会看我一眼吗？

肖红像位慈祥的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发说：瞎说什么呢，我相信你李镜，你会成功的。

肖红，你说成功是为了什么？

买车买房啊，从此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肖红加答我。

我说就这些吗？还有别的吗？

目前吧，我还没想到，难道你不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吗？

我说想，相当想，可是很多事是注定的……刚才在洗手间问你的，你答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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