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京城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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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兴华的生活已经稳定下来。这天，他找到周轰进行了一番密谋。夜里，俩人悄悄潜入大院，埋伏在马红营家的院外。马红营仍住在那排简陋的平房里，据说很快就要搬进新建的楼房，那时门禁森严，收拾他将增加很大难度。因此，兴华决定抓紧侦察，尽快动手。这是他第三次堪察地形了。记得小时候父亲曾说过，战争年代他们之所以常打胜仗，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准备工作做得充分细致。他汲取了这个经验，准备通过反复侦察，将马红营本人的作息时间生活习惯以及家庭周边环境摸得一清二楚，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此时，兴华和周轰躲在一堵高低错落的矮墙下，透过碎砖头间挂着尘网的破洞望进去。马红营家的两间屋子都亮着灯。虽然窗子上挂着窗帘，但缝隙明显，形同虚设。兴华朝周轰使了个眼色，周轰便移到院门前，随便鼓捣几下就将院门拉开一条缝儿，俩人闪身进院儿，将门合拢，悄无声息地溜到窗前，隐蔽在自建小厨房的阴影里。正想朝窗内打探，忽听屋里有人说话：

“秀荣，礼拜天你们别来了。”

话音来自外间。

“怎么了？那我们去哪吃饭呀？”里间马红营的闺女秀荣问。

“周日你妈回家看你姥姥，你们也跟着过去吃饭吧。我值班，一个人看家就行了。”

“噢，那好吧。”秀荣回答。

兴华听后心中一阵狂喜。眼下他正苦于找不到动手机会，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周日，马红营家里多半天将只有他一个人，岂不正是动手良机！好，就这么办！马红营呀马红营，再过三天，你的死期就到了！主意已定，就想拉着周轰赶紧撤，却见他正一脸痴迷地扒着里间的窗户往里看，便也把眼睛凑过去：好家伙！原来马秀荣并非一个人。正在屋里和一个毛头小伙子亲热。兴华怕周轰误事，赶紧把他拉下窗台，扯着他的胳膊遁入茫茫夜色。

星期天，兴华和周轰一早就准备好了作案工具：钳子、匕首、手套和只露出两个窟窿的蒙头黑布套。九点钟，俩人潜入大院，来到排子房前，确认马红营家里人该走的都走了，屋里只剩下马红营本人。于是周轰拨开院门里边的插销，两人左顾右盼，倒退着进入院子，关好院门，迅速蒙上头套戴上手套，一脚踹开正房屋门，持刀闯入屋内。马红营是个年近五十的小个子，此时正光着脚丫子，敞着单军衣，仰在椅子上看报纸。忽见闯进两个持刀的蒙面大汉，吓得噌地跳到地上，仰身扶着桌沿儿，惊恐地问：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蒙面人也不回答，持刀向他逼进。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机关大院！”

蒙面人充耳不闻，继续向他逼进。

马红营慌了，嗖嗖地跑到墙角，返身面对追到面前的蒙面人，哀求道：“你们是要钱吗？我这有钱，都给你们！”

“我们只要命，不要钱！”兴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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