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第十四章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纪佳程坐在书桌前，在稿纸上胡乱划拉着，在划拉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截至目前，他还没吃晚饭，锁好门以后，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感觉脑子快要爆开，却理不出头绪。于是他洗了个冷水澡，试图用冷水清醒自己的头脑。已经12月份了，水管里的水冰冷刺骨，他却任其哗哗的冲刷着自己的脑袋。

从浴缸出来他才感觉到寒冷，他穿着棉质的睡衣裤，回到书房，也许冷水真的起了作用，他一边在纸上胡乱画着，一边为了加深自己的印象，他用力说了出来，说给自己听。

“电话号码！电话号码……凶手……杀人！……”

胡晓月的死，陈立春的死，潘丽娜的死，纪佳程凭直觉认定：这之间有关联。

他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十几圈，到底心头若有若无的感觉来自于哪条线索？

陈立春和潘丽娜在死前都接到了同一个电话，这个号码还恰恰给自己发过短信，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个号码属于凶手，意味着凶手是认识自己的人，至少会知道自己、陈立春、潘丽娜的电话。如果号码不属于凶手，谁会这么巧呢？

他用力揪着头发，突然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叠A4的白色打印纸。这些纸是他放在家里平时办公使用的，现在他一张一张的整整齐齐用双面胶贴在墙纸上。这种有事可干的感觉似乎是一种发泄，直到大半个墙面被贴白，他才住手。

他跑到女儿的房间里，翻出了女儿的一盒蜡笔，回到书房。

他首先在左上角用大字写上“胡晓月”的名字，用圆圈圈住，在下面写道：“溺死。浴缸。”

他想了想，在下面又写道：“裸体。”再下面他又写道“捆绑”，在捆绑后面他加了个括号，注明“裤袜”。

在这一行下面，他又写道：“打昏装进口袋”。

他站在墙壁前面，想了半天，胡晓月的情况基本上如此了，他又在胡晓月的右边写上了“陈立春”，在下面写道：“砸死，客厅地板。”

陈立春是穿着睡衣的，但是也被捆绑着，捆绑的不是裤袜，是棉绳。他在下面分几行写道：“穿着睡衣”，“捆绑（棉绳）”。

陈立春没有被装进口袋，可是他却套着头套，嘴里塞着塞口球。他在下面又写道：“蒙头塞口”。

潘丽娜呢？她是冻死的，所以是“冻死，冰柜”，也是“裸体”，也是“捆绑（裤袜）”，她没有被装进口袋，却被床单包裹着塞进了冰柜。

“用床单包裹”。他写道。

写完这些字，他又在陈立春和潘丽娜的下方分别写上了“电话”，是的，在他们死之前，都接到了同一个电话。他又在潘丽娜的下方写上：视频截屏。

他看着这个图表，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从死因来看，三个人死因各不相同，若说是同一个人作案，为何会采取不同的手段？死者中，两个女性是裸体，被裤袜捆绑，男性是穿着睡衣，用绳子捆绑；两个女性的捆绑姿势是一致的，男士却是四肢向后捆绑……

纪佳程在胡晓月和潘丽娜之间划了一条弧线，把两个名字连起来，上面写道：“死亡姿势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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