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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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这旋律舒缓而带有一丝哀怨，纪佳程有些错愕，这时他发现，肖雪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的手臂环过他的头部，双手手指放在他的前额正上方，轻微而稳固地揉捏头皮，逐渐向后移到头顶中心，这样不断按摩着。

她在为自己按摩。纪佳程莫名的发起抖来，这个姿势类似于肖雪抱着他的头，只要略一使劲，他的头就会被搂住。她的手温暖，细腻，力道也恰到好处，让他感觉非常舒服，他知道这样不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内心挣扎中，她的手继续从头顶中心部，逐渐移向颈后按摩，特别是耳后部，当她轻轻揉搓着他的耳垂，他打了一个很舒服的冷战，身子慢慢向后瘫软。

她的两手分别抓捏着他的颈后部两侧，由上而下慢慢揉捏着，每种手法，她都至少持续了几分钟，当她用指腹从他的头顶自上而下用力缓慢按压，他感觉脑袋里的那种疼痛似乎被揉得减少了一些。

肖雪的按摩与赵敏比起来，似乎更能称得上按摩二字。她的手法熟练，缓慢，而且每一次，不论位置还是力度都能恰到好处，纪佳程感到头部的疼痛真的缓解了。

也许，把赵敏和肖雪合二为一，效果会更好吧。赵敏有这样的手法，或者肖雪是自己的妻子，他就可以完全放松，瘫倒在身后人的怀里，安心享受着。而此刻，他虽然靠在椅背上，却坚持挺着身子，特别是头部，避免贴到肖雪身上。

不能越界，他告诫自己：这样已经有些不妥了，为了治疗的需要，现在就让她按摩，不能再……

话虽然如此，他自己也没有把握，音箱里的音乐悠扬，舒缓，让人放松，并带有一点暗暗的忧伤。肖雪按得很舒服，自己会不会越雷池，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她的拇指分别固定在他的耳朵上方，用力旋转按摩了约1分钟左右，然后平缓地往上滑进，直到两手在头顶上相逢。反复几次后，她又将他的耳朵向前推，压住耳孔，扣于头部两侧，缓缓用力轻轻推按。

纪佳程能够感觉到她在微微喘息，这样连续的按摩会感到累吧，还是说，她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喘息……他突然陷入了恐惧中，万一真发生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肖雪喜欢自己吗？她独居很久了，也许和她交往最多的男人就是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许会对自己有好感。大学时期，她就曾经说自己帅，成为同事后，在外面，肖雪不止一次说过，纪律师是个好男人。长期以来，他一直把这当做一种恭维，现在想起来，这会不会是包含了一种特殊的情感——如果只是普通交往，一个女人会去为别人按摩吗？

他还知道，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应该是很好的。他身材高挑，相貌还算英俊，顾家，不抽烟，不酗酒……肖雪对这些都是知道的。

也许，重新回到大学时代，她会对自己展开追求。

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办？赵敏，孩子，家庭……

他紧紧闭上眼睛，任凭她摆弄自己的头，他感觉她在提自己的头发，双手插入头发中，五指并拢夹住头发轻轻向上提，然后她在从头顶至颈部轻轻叩击着自己的头皮。随着她双手用力抓捏了几分钟肩膀，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结束了。

纪佳程睁开眼睛，咽了一口口水，慢慢转过头来。肖雪已经离开了他的身后，在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很长时间，双方心里都在激烈地翻腾着。最后纪佳程深呼一口气，问道：“……这……是什么音乐？”

这声音似乎打破了一种气氛，也在他们之间重新筑起了一堵墙，让他们回到了现实，纪佳程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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