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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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肖雪的脸色现在总算好多了，纪佳程事先没跟她商量，直接搅局，确实不太尊重她。但是他的理由也有道理：避免她过分指望这个，而放松了对开庭的准备。

况且，他们成功拖延了时间。尽管这不是最终胜利，却是极其重要的一步。

她给魏晓东的父母打了电话，报告了这个不算坏的消息。纪佳程的兴致相当高，尽管他曾对小姜拍着胸脯声称“今儿个这顿酒喝完，我就不喝酒了……”可这算是部分达成目的了吧？他决定要好好喝一通。

谁要是把一个律师在生活里的赌咒发誓当真，那他就太天真了——美国不是有一部电影叫做《liar》吗，金凯瑞的儿子对老师说：“我爸爸是个撒谎的家伙”，他的老师纠正道：“不，他是律师。”人总会给自己找到借口的，何况是最善于找借口的律师。

纪佳程深谙此道，从法庭出来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已经跑到了家附近的一个饭店，点了几个菜和两瓶啤酒，喝了起来。一上午没喝水，刚才又出了很多冷汗，他感觉嗓子冒烟，看着啤酒杯里漾起的泡沫，他一口就把整整一杯喝了下去。

“哈——真是太爽了！”

“你呀，”肖雪在他对面握住酒瓶，不让他倒第二杯，“先吃菜，空肚子喝酒，胃就毁了。天这么冷，你居然还喝这么冰的酒。”

她往他的碟子里夹了些海蜇和烤肉，看着他吃下去，才把酒瓶递给他。

纪佳程倒了第二杯，想给肖雪也倒一点，肖雪摆摆手。

“我们现在就缺时间，”纪佳程含着笑说，“这下我们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可别松气啊，”肖雪劝道，“现在还不等同于……”

“我知道。”纪佳程喝完酒，脸色略严肃了些，“我只不过想，时间越多，希望越大。万一真凶这两天就抓住，……我真想看看她被抓住时的面孔。”

“有这个可能吗？”

“不知道，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纪佳程说，“警察现在一定会对李如云的情况加以调查，如果他们认为她有嫌疑，就会调查她，一定会查到什么的。”

肖雪若有所思。纪佳程把酒杯又倒满，有些恶狠狠地说：“不管跑到哪里，一个大活人，终归不会让她跑掉的！”

“如果她被抓住了，我们如何和她相见呢？”

“肖雪，说实话，我也很惋惜。”纪佳程叹了口气，“她曾经是我最信任的人，直到现在，想起她我还感觉难受。可是，想想那些死者的惨状，你还能说什么？”

肖雪凝神想着，哆嗦了一下。

“人都是两面的，我算是看透了。”纪佳程盯着酒杯说，“再好的面孔，都是给别人看的。一个人要是魔鬼，无论她如何伪装，都变不成天使。魔鬼，就应该回到地狱里去。”

肖雪拿过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纪佳程看着她慢慢把酒液倒进嘴里，当酒杯放回桌上，她的目光已经变得很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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