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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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是我发的。那天开完案件讨论会，你突然跑出去，我当然要查清楚你去哪里。万一你发现了什么这个案子的疑点，我总得想办法补救。我打车跟着你，一直看到你跑到李如云那里。其实，你和李如云吃饭，然后去她家里时，我就在不远处看着你们。你在她家里过夜，我当然会知道。因为在你们happy的时候，我正在楼下站着。”

李如云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纪佳程转身看到她的惨象，知道她要辩解，便对肖雪申辩道：“我没有在她家里过夜！你解开她吧，她会证实这一点的……”

“不要解释，越解释越有问题。”肖雪轻蔑地说，“都是这副样子，做了还不敢承认……你难道想说，你和她在一起喝茶喝了一夜？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用尽全力，扇了他一记耳光。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总是用下面思考！我把你看成是最后的希望，把你看成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好男人，只要看到你，就感觉世界还不是完全黑暗的！我是如此看重你……可是你却无情的击碎了我的希望，击碎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幻想！你——”她弯下腰，扭住他的领子，将他的身子拎起来，“——你是有罪的。”

“你……”纪佳程不知道说什么好。肖雪用力把他摔回地上。

“尽管这样，我还是给了你机会！我给你发了一条短信，警告你，我这是在关心你！可是你却没有接受教训！”

原来那个短信是这个含义。在自己凌晨离开李如云的诊所时，她居然就在附近看着自己。他惊恐地看着她：“那么冷的天，你就在那里——站了一夜？”

肖雪点点头。这是一个正常女人做得出来的吗？而且第二天，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关心自己的身体，问自己“看你，这么憔悴。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现在想来，这句话其实另有含义，只是自己当时并不明了。

你太可怕了，纪佳程在心里呻吟道。

“在外面我很冷静，可是因为你的出轨，我很痛苦。——我非常痛苦！我需要找一个发泄口。我本想约你去健身，希望能找机会规劝你，然而你又约了警察，要给他光盘。那天下午帮你拷贝光盘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潘丽娜。陈立春那天晚上打电话骚扰我时，曾经说过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无耻的荡妇，她已经换了好几个情人，包养过好几个鸭子。这个女人也是有罪的，她的罪过不亚于陈立春，更关键的是，我需要释放我的痛苦，我要惩罚罪人，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这时候我想到了录音，我把一套录音拷贝到我的U盘里，把光盘还给了你。

“那天晚上我又用那个电话号码给潘丽娜打了电话，我告诉她，我有她的性爱录音，并且在电话里播放了一段给她听，还有她和姘头被警察带走的照片，然后威胁她要把这些东西送到公安局去，告诉公安局她有外遇的事实，还要把这些东西交给陈立春的家人，这样他们就更要和她争夺遗产了。她果然很紧张，问我到底要什么，我告诉她，我可以帮她，因为陈立春曾经说过他有私藏的财产，价值达到五百多万，只要她答应我一定的好处，我就把东西给她，还帮她独占这些财产。

“这个女人一听到还有钱拿，果然动心了，她说准备十万块钱买我的东西，如果我真的有陈立春的财产信息，可以再给好处。我随即告诉她，我晚上希望和她单独谈谈，希望她把别人支开，理由是财产信息这么大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要多分一份，她满口答应。也是啊，反正我也是个女人，她不会怀疑我会对她怎么样的。”

难怪那天晚上那个姘头不在。

“这个女人真的很蠢，我穿成蒙面人的样子去找她，她居然一点都不怀疑，还夸我聪明。她还对我说，那个男人不会回来，我可以放开说。既然我可以‘放开’，我也就没有必要客气，在她背对着我去倒水的时候，我对着她的脑袋使了一记飞腿，她就昏死过去了。”

肖雪回味着，脸上现出享受的神情。

“知道我为什么要剥光她们的衣服吗？因为她们都是清清白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们被这个世界污染了，现在我要洗清她们的罪孽，当然要让她们清清白白的回去……陈立春是个意外，他是男的，我当然不能剥光他的衣物。我把潘丽娜的衣服剥光，捆起来，用床单包裹好，这时她也醒过来了。我向她指出了她的罪恶，然后把冰柜里的东西全掏出来，把她放了进去。她当时拼命乱扭，可是没用的，我捆的很紧，包裹得更紧。

“我在那里坐了一个小时，确认她必死无疑，才离开那里。我没有拿她的钱，我做的是崇高的事，怎么能用金钱玷污这样的行为！当然啦，你后来又猜到了我执刑的含义。”

“冰山地狱！”

“没错！冰山地狱！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死后打入冰山地狱，令其脱光衣服，裸体上冰山。她与人通奸，就应当承受这样的后果！”

“肖雪，这——这真的是你吗？”纪佳程痛苦地说。

他全部猜对了，甚至连心理分析也接近事实。他一直怀疑是李如云因为自己离婚导致心理变态，屠杀那些有外遇的通奸者，他几乎全部猜对了！不同的是，要把李如云换成肖雪！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曾经无比温情的脸。此刻，这张脸属于一个冷血杀手，天使与魔鬼之间的转变，竟然如此突然。

b“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就会有两个不同的形象，这就如同有两张面孔，一张留给世人，一张留给自己，天使转过身来，可能就幻化成魔鬼。这两张面孔，同等真实，至于哪一张留给世人，那一张留给自己，就看各人的选择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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