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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四个老人的战争开始了
回到家,大宝不在客厅,浴室里地板湿漉漉的,看来她已经洗过澡了。推开卧室,大宝反身侧卧,留了一盏床头灯。我挪过去,轻声问:“睡了吗?”
大宝没动静,很久之后吐了一句:“很累,不想说话。”
语气冷得像块铁。
我退了出来,躺在沙发上,眼皮不知不觉合上了。
直到被老杨的电话吵醒时,我发现自己还真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老爸留了一张纸条:“我去你岳父岳母那里,陪小宝玩玩。”
老杨说他在市文化产业服务中心办理文博会分会场的事,问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饭,因为他过两天要到美国参加“世界工艺品博览交易会”。这一届主宾国恰好是中国,三十六家企业获邀参加,其中有大美刺绣。
“最动听”那边,海选正常进行。上官燕的儿子小菲海选通过,下一轮比赛还要等两天。这让我的心情较为轻松。
我和老杨约在“天天开心”酒楼。老杨说:“没想到文博会分会场一申请,就批了下来,很多部门主动过来套近乎,感觉无数个无形的力量在后面推着。越是这样,我越没底。”
“这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但都是徒有虚名,大美刺绣生产线扩大不了,产能上不去,资金链接不上。上次的银行贷款现在还没放款,我问了,尽管徐三平行长说要绿色通道,但人家是有严格程序的,你的财务、你的收支、你的规模、你的抗风险能力……都一项项地评估、精算。”
“也许是因为大美刺绣的名还不够大。借这次美国展览,再出一把名!名利名利,名和利就是两兄弟,有名就有利,把泡泡再吹大一点!”我说。
“泡泡吹大了,我担心我架不住。”老杨说,“我现在都够烦了,各种名目的考察、调研,都是来蹭吃蹭喝蹭礼品的。根本没时间做管理、做研发。”
“别无选择,你已经名声在外了。”
“是,别无选择。”老杨一边说一边给我看了历届世界工艺品博览交易会的资料。
看着看着,我找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谁当主宾国,这个国家的最高元首都会参加开幕式,并有选择性地参观一些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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