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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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徐耀明爬上河岸时已经冻僵，几个路人以为他失身落水，互相招呼着把他抬上高高的岸坡，放在马路边的便道上，方砖路面顿时洇湿了一片。他整个身子蜷在这片水印里，冻得浑身筛糠，牙齿嘚嘚作响。当救护车把他送到附近医院时，他的体温已经上升到四十度。医生见他烧成这样，问什么也不说话，衣服还都湿着，便把他临时安置在急诊监护室，换上病服盖上棉被后，打上了吊针。曲颖是第二天才赶到监护室的，她把一堆疑问存在心里，先伺候徐耀明吃饭、服药、上厕所，又用厚厚的凉毛巾给他冰脑袋，见他精神稍微好点了，才问：

“你是咋搞的，平白无故的咋又掉河里了？”

徐耀明皱皱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呗。”

“前一段刚被车撞了，这会儿又掉河里了。你，你不会是老年痴呆吧？”

“别咒我啊。”

“那咋就掉河里了呢？”

“掉都掉了，还说它干吗！”徐耀明把身子侧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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