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寂寞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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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给我未来吗？”却全是我的未来，未来有我，我做到了，但是你却没有说过未来有你。当所有的等待都变得遥遥无期，凌晨那颗日夜牵挂着的心，便更加纠缠他的神经。如果有一天他变成了一个疯子，那都是因为姚若云。

等，本就是一个煎熬的过程，而等的结局，你或许根本就不确定，所以等待就是一场无形的战争，你是赢是输，不在于你一个人，还在于你所要等的东西。当等待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久，当等待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模糊，我们内心里的感受，无非就是越来越焦急和越来越失望。

我真的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你是在和我赌气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对你说上千万个“你所希冀的未来一定有我在”，用这句承诺来弥补你曾问过我无数次的“你的未来有我吗”。我愿意放弃我十九岁的全部尊严，只为了换取你的一次出现，这样的话，你还要不要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了呢。

现在的我，可怜得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除了无家可归以外，我还没有任何可以向别人乞讨的理由，因为在别人的眼中，我似乎很富有，富有得几乎只缺一次跌倒，来让我尝受一次失败的滋味。我到底该向谁说起这段故事，才能挽回我们之间的初恋呢，是兄弟，是父母，还是你，我知道，其实谁都不可以。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为什么我还无法忘记你的来过。你知不知道你的来过，是那么的奇幻，让我仿佛每一天都生活在现实版的童话故事里，我曾以为每一段浪漫而又青涩的恋爱，都只是故事里的传说，直到我自己真正地经历过时，我才终于醒悟，原来童话也并不都是骗人的，只是你不敢去相信，或是不敢去尝试而已。

我从未想过，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竟然是在医院里，你早已昏迷地躺在病床上，而我在你的病房外，眼睁睁地看着你，却只能一个人落泪。那一刻，我才终于知道你不让我打篮球的真正原因，原来是怕我受伤，怕你所希冀的未来没有我在。“你能给我未来吗？”却全是我的未来，未来有我，我做到了，但是你却没有说过未来有你。

“凌晨，你赶紧去教室吧，原来那个酒窝女孩姚若云发生了大事。”赵帆和许东洋慌慌张张地从教室里一路狂奔到操场上，特地来找他。而他，一个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对着下面的塑胶跑道发呆，黄昏里的阳光，微微地洒落在他的鼻尖，那一抹颜色，尽管只落在一处，却感觉埋藏了他全部的面容。

“什么？发生什么大事了？赶紧告诉我！快点！”凌晨一听到是她的名字，整个人猛地从台阶上坐了起来，他紧紧地抓着赵帆的手臂，曾经迷失的眼神里，顿时散发出了一阵闪电样的光芒，就连呼吸都变得有声音了，他那一刻的紧张和焦急，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燃烧了整个身上的每一根毛发。

“你还是赶紧回教室吧，回到教室，你就知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说不出口。”赵帆望了一眼许东洋，许东洋也望了一眼他，两个人的表情里全都是无法相信的忧伤和担心。

凌晨实在等不及了，他还没等他们说完话，就狂奔了下去，风在他的身后都变得微弱，不敢追随他的步伐，随他而去，或是带给他它们的阻力。那一天，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风一样的头发，因为她的忽然消失，而变得零零散散，没有了当初的飘逸。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路人，尽管从前也是看不见，但是现在，他连路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他看来，路人很可怕，因为他们是路人，只是路过而已，你若一不小心地注意到了他们，或许你就要为你的那一不小心而付出难以接受的代价。

赵帆和许东洋他们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知道，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崩溃得倒下去。所谓的倒下去，并不一定就是指身体的倒下去，也指精神的倒下去，或是思想的倒下去。他们太害怕了，以至于在追随他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敢正常呼吸了。

“凌晨来了，凌晨来了……”当凌晨刚从教室后门冲进来的时候，全班人都在讲他的名字，那一刻后，所有人都没再敢继续说话了，他们紧紧地盯着凌晨，想看看他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像电视剧里上演的那样，绝望地嘶吼呐喊。

他的脚步，才刚刚停止在最后一排，讲台后黑板上的字，就已经深深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些字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悲痛欲绝，直到现在，黑板的那些字都还留在他的脑海里，或许他永世都无法忘记了。

“我校高二年级四班的姚若云同学，不幸患上了脑瘤，作为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校方决定每一个班级，都要进行捐款，帮助姚若云度过难关，不管最后到底有没有用，我们都要将这份帮助进行到底，所以希望我们同学都要积极捐款，传播每个人的爱心。”

这就是当初黑板上的那段字，它们的出现，就像是世界末日，他的绝望在那一刻里，让他受尽了折磨，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一次生病，却是这场让人难以相信的脑瘤。他的双腿开始麻木，渐渐失去了支撑的感觉，他的双眼也开始渐渐昏暗了下去，只不过他没有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嘶吼，呐喊，而是一直很安静，安静到全班人都没有了呼吸一样。

沈嘉昊从他进来以后，就一直盯着他看，她不知道这场突然的事件，会不会让他痛苦不堪，甚至绝望到消失人间。她尽管在这场恋爱里输给了姚若云，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所喜欢的人可以幸福下去，不管怎么样，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你要去哪里？”凌晨在冷静了一分钟以后，突然又冲出了教室，他头也没回，直接狂奔下楼，急促的脚步声，在致远楼里，吓得惊人。赵帆本想拉住他，却连他的袖口都没有抓住。他和许东洋两个人这次没有再跟随过去，他们知道他已经崩溃了，这种时候，按道理上是最需要友情的时候，可是现实里，他们都懂得，他们的存在，包括每一句安慰，都将会加深他的痛苦。

凌晨到底去了哪里，或许所有人都可以猜到，那就是有她的地方——医院。那里是他最讨厌的地方，他是那么的讨厌药水的味道，曾经的他是为了陪伴妈妈而过去，现在的他却是为了见她而过去，这是他直到现在为止，一共去过医院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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