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熙的证明信
在汪伪南京政府成立前,在长江下游地区已经有一个伪政权存在,这就是以梁鸿志为头目的“维新政府”。
这个“政府”控制的地盘小得可怜,只在南京、上海及苏、浙部分地区。这个政府也是极短命的,成立不到两年,随后被汪精卫的南京政府吞并了。
梁鸿志只能寄人篱下,在汪伪政府里担任有名无实的“监察院长”。
1945年10月,梁鸿志被抓捕,因为当时东南地区抓捕的汉奸分子较多,他就一直关押在上海提篮桥监狱,可以说是该监狱里最大的汉奸“官”。1946年6月5日,上海高等法院开庭审讯梁鸿志,梁在法庭上竭力为自己辩护,但他在任伪职时劣迹严重,法庭掌握的证据确凿,使梁鸿志的狡辩显得无力,处于困境。
退庭后,梁鸿志自感凶多吉少,惶惶不安。这时候,比他小44岁、年方20岁的姨太太白似玉获准来看他。两人一见不由抱头痛哭起来。
梁鸿志边哭边说:“我可能见不到你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白似玉哭泣的原因有二:一是替梁鸿志的遭遇感到可怜,二是她为了能见梁鸿志一面,昨夜不惜出卖色相与典狱长睡了一夜,自感屈辱。听梁鸿志说难以再见面了,她不由一惊,止住哭泣,问:“为什么?你的案子还没有最后判啊!”
梁鸿志仍在抽泣,说:“我是难保性命了,陈日平都被判了无期徒刑,我呢?我是这个监狱里最高地位的人。”
陈日平是伪政权《新闻报》社副社长,在汪政权里地位不算高,也被关在提篮桥监狱里,对照陈日平,梁鸿志无论在地位、罪状上都要超过许多,他自然感到悲哀绝望。
白似玉傻了眼,问:“难道就没有法子想了吗?”
梁鸿志突然止住呜咽,目光渐渐变得凶狠,咬着牙说:“我不服,我不会主动去死,我要想办法!”
白似玉急迫地问:“有什么好办法你快说,我和姐姐一块去办!”
白似玉说的“姐姐”,是指梁鸿志的结发妻王怡珍。
梁鸿志眯起眼睛,说道:“你再去给我请几名有本事的律师,我现在用的这两个人不行。你让怡珍赶快去找一找孔祥熙,请他再帮我说说话!”
梁鸿志的姨太太离开监狱后即去寻找能救梁一命的旁证,她到那些未入狱的汉奸家中请其为梁出示有关证明,利于梁在法庭上辩护之用。如原伪军军长、后任国民党先遣军司令的任援道,就写了一份日寇投降后维持社会秩序的证明。
这样七求八讨,收集了一些。白似玉又去请律师,花大钱找来了三位,让他们认真研读有关辩护材料。
梁鸿志和家人也知道,仅仅靠这些努力,作用还不太大,最具有影响力的还是国民党内大人物。以梁和国民党政府现任要员的关系看,还是与行政院长孔祥熙最熟,于是,梁的发妻王怡珍去了孔祥熙家。
王怡珍是否也像周佛海老婆杨淑慧见蒋介石那样,见到孔祥熙时也下跪痛哭,人们不得而知,但是,身为国民党政府行政院长的孔祥熙为伪维新政府行政院长梁鸿志出具证明,却是确有其事。
孔祥熙的证明内容主要讲两点:
一是说梁鸿志在任伪职时曾经通过地下人员向重庆提供过日军的情报。
二是说梁鸿志在组织维新政府时,未设置主席,乃权宜之计,表明梁仍奉中枢为尊。
6月14日,高等法院再度开庭审讯梁鸿志。这一次他显得胆气足了,在法庭上出示了所有能搞到的证明书,包括孔祥熙的亲笔信,一并呈给检察官,并站出来为自己辩护,说“历任伪南京政府监察、立法两院院长兼伪中政会委员,则一再声明尸位素餐之实况,往往缺席,即列席,亦不发一言”。
梁鸿志最后道:
“若以此而坐实汉奸之罪,则冤屈实梁。”
检察官们自己手中也掌握了一些新材料,用以驳斥梁的狡辩,但是,当梁鸿志使出其杀手锏--孔祥熙的证明信时,检察官一时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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