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面血手（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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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吴蚕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绣房，膝盖有些红肿。她洗漱好，正要睡下，突然有人叩门。

吴蚕儿很是奇怪，不知道谁会这个时候来，她披了衣服，起身开门，打开门，门口竟然安静地站着一个背影。

吴蚕儿吃了一惊，颤声道：“冬……白？”

那背影没有说话，只是快步往前走。

吴蚕儿很是好奇，快步跟上，而冬白走得更快。吴蚕儿叫了几声，冬白始终不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月光洒下来，冬白的小碎步走起来了无声息，姿势却让人觉得莫名心惊。吴蚕儿停下脚步，冬白走了两步也停下来，但没有回过头。

吴蚕儿觉得奇怪，冬白到底要干什么？

冬白停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吴蚕儿想了想，继续跟上。

文绣院中有一处浣纱池苑，供绣娘们浣纱之用，名曰“浣纱池”。浣纱池旁是几株苍老的槐树，已有些年头。无论吴蚕儿怎么加快脚步，始终追不上冬白，冬白像是中了邪一样，只顾自己往前走。

吴蚕儿渐渐走得累了，只见冬白突然在一株古槐前面停下来，吴蚕儿也停住。此时，冬白突然伸手指着天际，吴蚕儿不明就里，循着冬白的指头往上看。

皓月当空，古槐上方，飘着一个惨白的人形风筝，风筝身上缠着衣襟，正自飞舞。吴蚕儿说不出话，这就是她在绣巷之中看到的人面风筝。

吴蚕儿睁大眼睛，希望分辨出牵引风筝的线，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放这样诡异恐怖的风筝。但估计是丝线太细，在夜空之中，根本无从分辨。

吴蚕儿正要喊人，突然听到一声响动，连忙低头去看冬白。只见冬白一晃一晃地挂在古槐上，脖颈伸进白绫，眼看着就要气绝。

吴蚕儿喊了一声，连忙冲上去，努力抱起冬白的腰际，费尽力气，终于将冬白抱下来，两人瘫软在地上。冬白的后颈背对着吴蚕儿，毫无声息。吴蚕儿小心翼翼地掰过冬白的肩膀，月光下，一张红黑相间的鬼脸直面吴蚕儿。吴蚕儿吓呆了，冬白竟然戴着一张恐怖的鬼脸面具。突然，面具上的嘴张开，喷出一股紫色的浓烟，吴蚕儿只觉得香气四溢，眼前开始虚化起来。她躺在地上，迷蒙中，看着夜空上的人面风筝慢慢飞远。

那张鬼脸还留在吴蚕儿的眼睛里，她闭上眼睛，再无声息。

吴蚕儿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白，她睁开眼，古槐上，冬白挂在白绫之上，静寂不动，吴蚕儿能看到冬白的绣花鞋。她刚要爬起来，突然嘈杂之声大作。

绣娘和侍卫们三五成群地围了上来，吴蚕儿只觉得倦极欲眠，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侍卫们将冬白取下来，平放在古槐下，吴蚕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来：“冬白！”

珠翠冲过去，看着冬白的尸身放声大哭。陌上花款步走过来，孙荷尖照例跟在后面。

吴蚕儿看着众人忙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

冬白死了？怎么会？她……

侍卫分开人群，秦月亭带着人匆匆赶来，身边跟着一个落魄书生，正是风满楼。身后跟着应无常和林正。

秦月亭对陌上花微微颔首，道：“烦请陌大娘屏退众绣娘，以免破坏凶案现场。”

陌上花敛衽行礼，朗声道：“众位受惊了，相信秦大人会给我们一个果。与此事无关的人，都去休息吧。”陌上花语气平和，但自有一股威严，众绣娘不情愿地纷纷退下。

吴蚕儿正在发呆，珠翠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倒吴蚕儿，掐住吴蚕儿的脖子，嘴里喊道：“你害了她，是你害了她。”

吴蚕儿身子虚弱，喘不过气来，侍卫们冲上去，把珠翠拉开，珠翠嘴里兀自骂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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