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生那晚接走子欣时,她还有些迷糊,车窗开着,夜风一吹,她仿佛清醒了一些。子欣转头看着流逝的街景,喃喃地说:“他跟我说没空,可是那天他陪菁菁去拍卖会,还出尽风头,他说没空。”
乔生偏头看了她一眼,其实这样的事情,乔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从前闹得最凶的时候,是林家渝,那个过气的明星。
乔生说:“其实他没有什么好的。不够专情,专伤女人的心。”乔生劝解子欣。子欣没有说话,她明明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他那晚吻菁菁的画面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折磨着她,可她却要装作不在乎。
子欣这晚全身都是酒气,眼睛又哭得十分的红肿,若是回家,她害怕父亲盘问。子欣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朋友临时有事,不用等门了。
乔生载她到四季酒店,扶着她上了电梯。子欣的胃里十分难受,在走廊上吐了乔生一身。乔生抱起她打开了房间的门。看到子欣抱歉的眼神,乔生说:“晚上睡个好觉,明天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洗手间的水哗哗地响,乔生等了很久,终于敲门:“子欣,你睡着了吗?”里面没有人说话。乔生又敲了二下:“子欣。”乔生转了一下门锁,并没有锁,乔生说:“子欣,我进来咯。”里面还是没有人说话。乔生担心,用力推开了门,雾气中,乔生见子欣埋头坐在浴缸边。她洗完澡,身上只裹着一张粉红浴巾。乔生走过,白雾里见她双眸凝着水气,灿如星光。乔生心下一动。
子欣却说:“棕禹肯定不会再理我。”她抬起头,楚楚可怜。
乔生心里狠狠一抽,乔生说:“快去睡吧。”
乔生脏了的外套被丢在进门的穿衣镜前,他临走时,隔着卧房的门,见子欣睡得极是不安,翻来覆去,一只手搁在外面。乔生想为她盖被,触到丝绸一般的手臂内侧,竟惹得他心猿意马。
乔生刚想转身,子欣却拉住了他。子欣半眯着眼睛,说:“今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乔生抚着她的头发,突然半卧在床边。乔生贴近子欣说:“你想怎么谢我?”他的气息拂到她的脸上,酒气的作用让她的脸更红了,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娇媚。子欣没有说话,乔生却吻了她的唇。子欣挣扎,可显然是徒劳的。
乔生凭着冲动行事,一开始也许只是想简单地吻她一下。子欣推开他,他拉近她。身体的接触让乔生觉得子欣的身体仿佛柔若无骨,子欣的衣物滑下去,乔生抚到她光洁的背,更是不可能放手了……
子欣第二天醒来,一动也不敢动。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收,子欣听到乔生在她耳边说:“早。”子欣起身,换衣,打理头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她扭开酒店的房门时,子欣转过了头。乔生倚在卧室门边望着她。子欣轻声说:“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她转身离去,没有见到乔生铁青的脸。乔生咬牙,按下想拉住她的冲动。
乔生驱车到仰山道,邵秦明佳要见他。
是菁菁为乔生开门,菁菁一脸光彩,对他说早安。邵秦明佳这日也很高兴。乔生问:“怎么有喜事?”早上棕禹说要搬回仰山道,菁菁是专门过来给邵秦明佳报告喜讯。邵秦明佳问:“你吃过早餐了吗?”乔生说:“吃过了,上次你说要撤出邵家在集团公司现金的事情,我处理好了,这是转账单。”
邵秦明佳去书房找到眼镜,很满意地看着转账单。乔生说:“可是现在集团公司运作得很好,为什么要突然撤资?”邵秦明佳取了眼镜说:“这些投资都是以我的名义签字的,我想转到棕禹的名下。还有,我想把我在集团内的股份全数转到棕禹名下。乔生,你帮我办理一下。”
邵秦明佳去找自己的印章,乔生在书房内等她。书房的桌子上放了一些零散的文件,一张纸横斜出来,写着——诊断结果。乔生移动文件,后面赫然写着——胃癌。邵秦明佳进来,乔生忙站起来。她在几份文件上盖章,然后递给乔生。
乔生说:“伯母,现在汽车业投资很热门,既然资金又撤出集团,不如做些小投资。”
邵秦明佳婉言拒绝,笑着说:“我恐怕没时间。”
邵秦明佳的病后来终于没能瞒住,棕禹搬回仰山道的第五天上午,他接到菁菁自医院打来的电话,棕禹赶到医院,邵秦明佳已已经在重症病房内睡着了。菁菁隔着玻璃静静地望着他。棕禹问:“怎么回事?”菁菁脸色犯白,棕禹搬出公寓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菁菁绞着指甲,决定不再瞒着他。菁菁说:“医生说是胃癌。”棕禹不敢相信。
“已经是晚期了。”菁菁觉得这样说来实在很残忍。可是人生总有必须要面对的生离与死别,这是邵秦明佳对菁菁说过的话。菁菁当时虽然难过,可是对这句话并没有太多深刻的体会,直到多年以年,她常常想起这句话来,生离与死别。当然,那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
后来有一日,邵秦明佳清醒过来,菁菁推着邵秦明佳去花园散步。仿佛聚会似的,一群人跟着,有棕禹、子欣还有乔生。邵秦明佳拉着子欣的手说:“我本来想瞒着你们,免得你们难过,人总会有这一步,或早或晚。如今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子欣,以后你跟棕禹结婚,就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你答应我,你们彼此要相互扶持,相伴一生。”
子欣抬起头看了一眼棕禹,棕禹没有说话。子欣说:“我答应你。”棕禹说:“妈,你说这些做什么!”菁菁说:“阿姨,你要健康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邵秦明佳说:“可不是,我要健康起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太阳被云层遮住,起风之后,菁菁和棕禹推着邵秦明佳回病房。子欣走得慢,乔生从后面猛然拉住了她。子欣脸上一僵,见棕禹与菁菁已经走远。子欣低声问:“你干什么,放开我。”乔生问:“你是真心的吗?”他们在医院楼下的花园边拉拉扯扯,子欣心里很紧张,仿佛害怕有人看到。子欣说:“当然是真心的。”乔生按下心痛,不死心地问:“那我们呢?”
子欣偏头不看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生冷笑了一声,其实那天早上她扭开酒店的房门,他就已经知道她的打算了。乔生说:“你爱他什么?”明知道他不爱她,她又爱他什么呢?子欣整了整衣服,很端庄地说:“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乔生又冷冷一笑,替她说道:“钱、地位、声誉?”没错,这些邵棕禹都有。
这样一说仿佛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子欣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似的。子欣愤怒地说:“是啊,没错!我是爱他的钱、地位、声誉,你满意了,我就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子!”子欣转身离去,乔生呆站在原地,有一股无名的怒气在胸中跌宕,可是除了咬牙,乔生不知道该怎么办。
棕禹当然不知道子欣与乔生之间的暗潮汹涌,开口让乔生送子欣回家。他从病房出来,见菁菁在走廊上。
从楼上望下去,底下一片绿地,有阳光和穿白衣的护士,即使坐在轮椅上的病人,都看起来那么慈祥。棕禹突然有一种这些天来从未有过的平静。他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母亲离世,那么,他至少还有菁菁。棕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得明白透彻,菁菁于他的生命之中,竟然如此重要。
从前父亲离世时,他不过十几岁,青春期与家人不和,对父亲的感情仿佛也很淡。那时的他并没有这样多的感慨,也许他现在的感觉与母亲当时有些大同小异,他是母亲的依托与希望,可是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懂得。如今明白了,只能在这医院的走廊上轻轻一声叹息。
菁菁用手肘碰碰他,问:“叹什么气?”她认识的邵棕禹可不是会叹气的人。棕禹问:“你什么知道的?”他是问邵秦明佳的病情。菁菁目光闪闪烁烁,不得不说:“比你早一点。不是我不告诉你,是阿姨不让我说。”菁菁替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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