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4）

几位军士怪叫着走上前，肢体扭曲，步伐诡异，散发出一股非人的气息。

如果他们不是人的话，又会是什么呢？傀儡吗？冷若虚猛地想起，当时在乐园之扉，傀儡被切断了提线后，似乎也是这副样子。

不等冷若虚细想，一道剑光迎面直劈下来。冷若虚持剑抵挡，不想这一招力道极大，险些把手中剑震到地上。另两个直奔冷若虚侧身，冷若虚见来势凶猛，恐招架不住，卖个破绽欲走，不料仍躲闪不及，被追上一拳打在胸口，整个人飞出一丈来远，撞在一面残壁上。

残壁受到撞击倒塌，冷若虚急忙翻身滚到一旁，险些被残砖压住。再抬头时，七七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三个歇斯底里的军士。

冷若虚确信，他们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顶多是一具容纳愤怒和暴力和肉体容器。似人非人，非鬼即神，这是故乡里常说的一句谚语。总之，冷若虚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此时唯有逃命是上策。

闯过两条街道，发狂的军士仍紧追不舍。冷若虚穿过一间被毁的民居，不顾烧成红炭般地木材，手脚并用爬到屋顶上。

冷若虚本想利用屋顶特殊的地形甩掉追击者，不料他们如履平地一般，身手之敏捷不在冷若虚之下。这让她有点儿慌了，沿着房檐滑下，在地上滚了几圈，再抬头，发现自己走回了刚才撞见七七的地方，无数乱民仍聚集在街上，口中喊着含混不清的口号，手持兵器自相残杀。

现在能做的，只有赌一把，看看这在都城蔓延的瘟疫，究竟能让人疯狂到何种程度。于是冷若虚学着七七的样子，持剑杀进稠密的人群之中，任由鲜血喷溅在面具上。

漫无止境的厮杀中，冷若虚一时竟记不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头脑中只剩下无尽的杀戮。随着双手渐渐麻木，她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乱民中的一份子，依靠脆弱的、有限的肉体去宣泄永无止境的情感。

冷若虚脚下一软，在跌倒前顺势一个前滚翻，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飞刀和利刃，再一起身，竟发现自己已经杀了出来。回头看时，跟出来的只有几个神志不清的乱民。冷若虚上前将他们乱刀砍翻，再看时，军士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了。

长吁一口气后，冷若虚不敢久留，慌不择路地逃往别处去了。

冷若虚躲进一间阁楼上休息，思考对付七七的办法。

新军虽然有如此的缺陷，但用来对付乱民绰绰有余了。至于七七，并没见她带什么同党，即便又大概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不如先回城去找吴王，就说遇到乱民埋伏，求他拨些新军增援。到时候新军开路，牵制乱民，自己留出经理和七七单独对决。

于是冷若虚拿定主意，刚准备下楼，却听见楼梯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是亲眼看见她躲进这里的？”

“没。”

“那你还这么确定！”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这家伙吗？嘘，近了，别让她给听见了。”

“听见又如何，咱们是去帮她的。她要是不接受咱们的好意，就说明她不过是个迂腐之人，咱也就犯不上再跟她说什么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冷若虚拔剑躲在门口。忽然，一个敏捷的身影一跃而入，浑身铠甲吱吱作响。冷若虚定眼一看，跳进来的竟然是秦虎儿。

秦虎儿趴在地上嗅了嗅，回头见到冷若虚，口中高兴地叫着。

冷若虚放下武器，张开怀抱迎接她。秦虎儿像只跟主人久别重逢的狗一样，欣喜地朝她扑过来，不料被冷若虚一脚踢翻在地。

冷若虚顺势骑在秦虎儿身上，用剑指着她的喉咙，骂道：“背信弃义的畜生！你以为我眼睛是瞎的？那天在歌馆里袭击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秦虎儿一脸困惑，嘴里委屈地哼唧着，好像是在做辩解。冷若虚丝毫不为所动，剑锋刚要顺着盔甲刺入，却听一声高喊道：“剑下留人。”

话音刚落，一把大斧飞来，打落了冷若虚手中利剑。两位将军，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匆忙赶到冷若虚面前。

冷若虚仔细看了看了二人，问道：“二位将军，可是从鲁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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