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终

“师傅，经文这里写的是什么意思呀？”身着素白僧袍的小和尚，歪着头问向一旁禅坐的大和尚。

那和尚手中的念珠一停，眼皮一抬，瞥了眼小和尚手中的经文，道：“讲得是佛陀在菩提树下冥思苦想，以发誓“不获佛道，不起此座”，终于大彻大悟，领悟到解脱生死之道，入道成佛。以此思索，明悟苦、集、灭、道四谛”

“那耶输陀罗和罗睺罗呢，没有与佛陀一起成佛吗？”小和尚追问道。

佛陀放下了小爱，拾起了大爱；普度众生，亦——”大和尚话还未说完，小和尚就忍不住插嘴道：“师傅，那‘爱’是什么？”

大和尚摸着小和尚的脑袋，望着眼前明灭的烛火，道：“爱，你寻她时她自然不在，你不寻她时她又悄然而来；可能是因果吧，所以世人都参不破。”

“那师傅，我的‘爱’什么时候会来啊！”小和尚鼻子上鼓起了一个大泡泡，问道。

“该来时，自会来；不该来时，永不会来！如果可以，还是不来为妙”大和尚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轻声道。

“为什么呀！”小和尚不解问道。

大和尚不再言语。小和尚接着问，也不曾再说一二。

夜中，只有一间禅房传来小和尚赌气一般的诵经声，和明明暗暗的烛火。

……

“师傅，是因为拾起了，就放不下了吗？”白衣和尚双手合十，目光清澈地望着眼前这须发斑白的和尚。

老和尚不言语，只是神色复杂地瞧着眼前的青年，有些哭笑不得之色。“师傅，你能告诉我怎么才是放下吗？”

“你去寻，寻到了又回来了便是放下，寻到了不回来了就是放不下。这理，经文不能渡，禅理难以寻；我解不得，你又悟不透；佛陀，好似也不曾晓得。世间人，怕是唯有你记挂心头，时时念着的那位，才得了然。”

白衣和尚望着眼前面露苦涩的老和尚，鞠躬，退步，远走，只留一声：“师傅，那佛陀也曾放下了吗？”

风吹过，不知山水何处，归途何地，来处何方，谁晓得。

“谁又晓得。”

……

“师傅，你在做何事？”

“焚香，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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