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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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想法很简单，防止自己落入被动，首先要弄清追杀自己的人是谁，光从新闻上的信息来看只能得知那是个人口贩卖集团，且大有一副不了了之的趋势。

她随着两个警察一路进入警局，绕过安检门，彭斯区分局规模不大，大厅里挤满了人，不乏混混和醉鬼，显得闹哄哄的。柯莱选择跟女警走到里间的办公室，屋里一个上了年纪的黑皮肤男人正叉着腰举着座机听筒说话，办公桌上的铭牌写着警长凯什·斯图尔特。

“你来得正好，”男人挂上电话，“中调局要我们暂停对案子的调查，他们把那几个疑犯都带走了。”

“所以这真的和吉奥费切家族有关？我听过一些传闻。”女警问道。

“卡曼·吉奥费切一直不在境内，有兰德里克在，他们好像不用担心什么，兰德里克最近一直在城里活动，想来也因为这事。”

“我们应该去说服他，兰德里克明年还会继续竞选参议员，吉奥费切家族对他是个污点。”

“可是他们也是他最大的资金来源，而且中调局这时候过来，也说明上面的人不想动吉奥费切，对那些人来说……这不过关于几个非法移民的安全，吉奥费切目前对于马拉诺省来说都是益处多。”斯图尔特警长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支在桌面，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

女警迟疑了一下：“你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的存在确实降低了勒伦斯的犯罪率，不过这是代价之下的交换，且事关彭斯区的安危，他们昨晚的所作所为超过了底线，中调局这么明目张胆地包庇，带走嫌犯和证物实在不像他们往常谨慎的作风，我怀疑他们和吉奥费切私下里还有什么秘密交易。”警长叹了口气，“塔利，我需要你想办法，跟着兰德里克看看有什么发现，他今晚会在出席罗娜金酒店的慈善晚会。”

“好，我会盯着他。”

女警说着正要出门，警长又叫住了她，嘱咐道：“这事不能声张，别被中调局发现了。”

女警应声而去，柯莱没急着走，那几段话她听得似懂非懂，见警长又坐着，皱眉盯着面前的一叠纸，她凑了过去，看到最上面的是关于兰德里克·钱宁的资料。

照片里的人长相倒是挺讨喜，年纪不小，身材保持得不错，头发也非常浓密，兰德里克是威尔森&钱宁事务所冠名合伙人，其岳父是勒伦斯市长，也算是勒伦斯城里的名流。

他和吉奥费切家族的关系、和跨国人口贩卖集团的关系尚不清晰。

等到警长出门后，柯莱也趁机溜出了门，她根据手机地图查到了罗娜金酒店的地址。那是个位于勒伦斯市中心、只有七层高的建筑，酒店中央有着带人工水池的庭院，整个布局就像是被花园包围，这在地价高昂的市中心十分少见。

晚宴并不是私密性的，网上很容易能搜到相关信息。慈善晚会在罗娜金酒店的二楼宴会厅，勒伦斯权贵和富人将自己的私人收藏拿出在晚会里拍卖，卖出的钱将全部捐给勒伦斯官方慈善基金会。

柯莱蹲守在罗娜金酒店门外，跟着客人一起通过旋转门进入酒店。

此时天色尚早，柯莱先随着人流在酒店闲逛，她第一次乘坐电梯，差点被人碰到，她附近站着一个抱着这小狗的女人，那只小狗似乎对角落里的柯莱有所反应，不断朝她伸头探嗅。

好在女人并没有察觉到狗的异常，当电梯停在三楼的时候就出去了，柯莱大致熟悉了酒店的结构，一楼是餐厅和酒吧，二楼宴会厅，三楼及以上是客房。除了一二楼，电梯里每一层都得刷卡才能进入。

柯莱一路来到顶层，顶楼的某个套间是空的，保洁员正在清扫，她穿过套间，来到阳台外，每个套间都包含着一个花园式露台，设置了桌椅和小型泳池，从露台可以看到哈里森河以及鳞次栉比的市中心摩天大厦。

保洁员打扫完毕离开了套间，柯莱端起着果盘坐在露台的栏杆上看风景，若是有人注意到这里，大概只会发现一只果盘飘在虚空中，并且其中水果正在不断消失。

这是难得的闲暇时光，没有经济压力，也没有大臣在一旁无止无休地叨叨，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比如捣鼓自己新买的手机。

于是柯莱拿起手机，把剩下的《使徒恶灵》看完，不仅如此，她还看到片源下方有一行小字：喜欢《使徒恶灵》的观众还喜欢……

推荐列表上排了一堆关于恶魔的恐怖片，柯莱兴致勃勃地将其列入待看清单，除此以外她还发现了一个论坛，人们在上面自由发帖，自然免不了吵架，本着增加奥格威语词汇量的初衷在论坛看帖，没想到最后却围观吵架得津津有味，差点忘了时间。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六点，期间皮克找过她一次，说谭雅和罗西已经回家了，柯莱让皮克捎张纸条给她们，提醒她们有警察上门，并且说明自己会晚点回去。

柯莱穿过露台，来到对着酒店内部庭院的另一边，她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在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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