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浓雾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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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徐安，赶紧起床，都七点半了！吃了饭去诊所帮忙，我警告你，家里不养闲人……”

青年睁开眼睛，不耐烦道：“别叫了，这就起床。”

自从过了十八岁生日，爸爸就威胁让他搬出去住，除非他去诊所当免费护士。

“徐安，先去给你张爷爷打吊针吧。”

诊所里，病人都是熟人，徐安正挨个打招呼，徐毅便给他安排活了。

徐安松了口气，这个活好啊，给张爷爷挂上吊瓶，就可以坐到一边翻看手机了。

不多时，徐安来到老人家里，院子里野草长得老高，给人荒凉感觉。

“张爷爷一个人住，人老了经常生病，干不了体力活，两个儿子也不给收拾一下。”

徐安进屋，矮矮的屋子里光线昏暗，桌子上是半碗水饺，几只苍蝇嗡嗡飞舞，空气中霉臭味直冲鼻子。

“咳咳咳……是小安来了吗？”床上，缩在被子里的老人睁开眼睛看过来，光芒微弱，却有一丝喜悦。

“哎，是我，张爷爷你好些了吗？”徐安上前扶着老人坐起。

老人絮絮叨叨，有些话听不清楚，徐安给他扎针，弄好吊瓶，安抚他躺下。

“您啊，什么也别多想，好好养病，很快就好起来了。”

张老头闭上干瘪的嘴，八十多岁的人，牙齿都掉光了。他似乎睡了，眼角却湿润，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如果徐安知道今天会是老人的死期，他会不会多听老人说会话呢，如果耐心听听老人的心事，老人会走得安详些吧。

徐安看小说入了迷，“男主走了狗屎运，得了这个系统，喝凉水也有奖励，神奇的金手指！”

忽然，从他身边走过去一个身影，徐安愣神，随即头皮发麻，抬头望去。

那身影佝偻着，缓缓迈步，速度却快，感觉没有重量，像是飘荡着，到了门口，也没有开门，直接穿过去。

“是张爷爷，难道他，出事了？”徐安脊背发凉，硬着头皮看了一眼床上，老人紧闭双眼，皮肤泛出不正常的黄色，阴暗发灰。

一瓶药液还没有滴完，徐安大踏步过去，踢翻了屋里唯一的暖壶，拔针的时候，手指触到老人尸体，冰凉一片，麻了半边身躯。

“爸，张爷爷走了，”院子里，徐安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这是徐安第一次单独面对有人去世，而且他还看到了这人离去的幻影，幻影太真实了，乍看上去跟真人相差无几。

徐安是无神论者，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但为什么有人死去会导致他出现幻觉，他自己解释不了。

曾经有个女孩告诉他，那幻影是人死后，灵魂破碎产生的残魂，他不信。

现在他心情沉重，到诊所放下医药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向东去，他要到河边静一静。

他站到高高的河堤上看水，不知为何，河水咕嘟嘟冒泡，像沸腾的开水，像暴雨击打河面，这很反常。

徐安不由得向后退，撞到一个人，他正要回头，不经意间看到河对岸一个佝偻的人影，不禁叫出声：“张爷爷？”

“喂，你小子魔怔了，张爷爷不是刚走吗？看清楚，我是你林哥！”膀大腰圆的青年扶住他，瞪眼说道。

徐安紧盯着河对岸的人影，生怕一不注意，影子就消失了。影子像是听到他的喊声，转身看来，表情诡异，极痛苦又极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