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灵气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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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他语气突然一顿，仿佛透过时间长河再次目睹那段属于少年意气风发的过往，随后缓缓闭上双眼，无数道埋藏记忆深处的画面依次重现，他在享受那段时隔数百年的久远岁月。

苏云安静地看着空明子，没有打扰。

这一刻，苏云甚至感觉他那沟壑叠嶂的脸庞好像变得年轻起来，那经过无数时间冲刷所留的痕迹也仿佛开始倒退。

一名虚幻的白衣束发少年突然浮现，他手持长剑而立，面貌丰神俊秀，眼神之中埋藏冲天傲气，令谁也不敢相信，少年与老者竟是同一人。

突然，伴随着空明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白衣少年也宛若被一记重锤击成无数碎片，这一次，他的嗓音里不再充满意气风发，反而充斥着强烈不甘！

“无数人都觉得我肯定能成为继师尊之后的第二位天人，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空明子嘴角划出不易察觉的微小弧度，仿佛是在悄然自嘲一笑。

“可那时的我又何知这天人之难？”

“我二十岁璞至紫府圆满，二十五岁便晋级神通境界，位列无上大宗师。”

“后来苦修二十年，在四十五岁那年，达到神通境圆满，离天人只差一步之遥。”

说到这里，空明子情绪开始了剧烈的波动。

“可就是这一步之遥，竟令我停滞了五百余年都不曾踏入！”

“纵然我另寻他法，修成半步天人，但依旧是肉体凡胎。”

许多往事徐徐道来，空明子表情不断变化。

“无法真正成为天人境界，终究无法延长寿元。”

“我活得太久了，这五百年来，我见证了六国相争，也见证了楚国横扫五国，更见证了大楚王朝的统一。”

“即便那楚国皇帝也在我眼下换了四任。”

“可如今天人始终未至，我的寿元也就只剩余下几年。”

空明子随口便将这道足以震惊元阳宗所有人的消息说出，倘若被人知道，恐怕马上便会引起元阳动荡，无数意志不坚定的弟子更是会悄悄另寻他路，转投大楚王朝，免得惨死在这场宗门与王朝的惊天斗争之中。

如今，这样一条惊天消息，全宗只有两人知晓，一人便是汉玄子，一人则是刚入门的苏云。

而苏云自然也不会被空明子认为是其他势力的探子，毕竟谁家势力敢让这样的未来天人做探子？那还不都拿来当宝供着？

因此，空明子才毫无防备地将这个秘密脱口而出，说给了这位才刚刚入门的弟子。

“等我寿终归去，大楚王朝恐怕便彻底没了顾忌，到时候天下宗门皆危。”

半步天人之境足以与数十万武者大军厮杀，但更恐怖的还是那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恐怖，也因此深受楚帝忌惮，即便对元阳宗不满，也保持着隐忍不发。

宛如一条毒蛇盘踞暗处，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大楚王朝经过多年发展，已经网罗天下众多强者，你师兄汉玄虽然位列神通境，但面对此等灭宗危机还远远不够，除非有一位真正天人诞生，横压当世。”

“你的天资完全超过我们所有人预料，相信只要给你时间，日后定能问鼎天人至高，阻拦这场天下浩劫，这也是我说元阳宗如今幸运的原因。”

先是话音一转，随后空明子双眼再次浮现微弱亮光，瞳孔深处映射出希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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