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演武会初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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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扶苏有些不解的歪了下头。

“你的命格是不是会影响对手？削弱对手的战意？”

“我……不清楚，但可能是的。”扶苏脑海中想起了陈东的苦笑，还有自己那时的毫无防备，好像笃定面前的人不敢对自己出手。

“不仅如此，我猜如果你的对手放弃了出手的机会，心中默认不是你的对手，那你的命格就会在他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很可能就再也没有对你出手的勇气了。”陈念表情平淡，仿佛所说的话与自己无关。

“你可能是对的，但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不选择放弃呢？至少你还有晋级的机会，至于……”

“至于战胜你，反正也是遥不可及，是吗？”陈念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不知道是对自己的不知量力，还是扶苏的自大轻狂。

扶苏并未回话，但他平静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真的有些熟悉，有些让人火大啊。”陈念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心里清楚，自己确实不是扶苏的对手，毕竟对方只需一指，便轻易的击破了封杰的晶铠，而灰雾也被轻易的吹散，自己的所有手段，在对方的眼里都仿佛玩笑一般。

但他很不甘心，或者说很害怕。

这两年浑浑噩噩的生活里，他本以为对任何事，都已经无所谓。咸鱼又怎么会怕被践踏呢？他每天都无所事事，但也每天都很累，不知道明天的天气是怎样，但也不在乎太阳是否依旧明亮。

他只想躲在阴影里，任由泥潭淹没自己，这样他就不用思考太多，不用回忆那些灰色的记忆。身处泥潭，他才敢自由的呼吸。

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这个捉妖手环？给了他开始新生活的理由？让他觉得有机会去打破看不见的规则，弥补一些让他经常无法呼吸的过去？

还是苏小墨？那个经常表面上，笑得比谁都灿烂的女孩，却让陈念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是孤独，也是胆怯。她好像一直伸着手，却又不敢真的向前。

两只象龟隔着沙滩遥遥相望，但谁都不敢先离开自己的水坑，因为它们不敢确定对方真的是自己的同类，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纳自己。

“人常说，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一旦形成，很难改变。而我正在尝试习惯回到阳光下生活，所以我想先找回原来的自己。”

陈念取下破损的青铜面具，灰雾散尽，露出一张干净清秀的面孔。

“别太嚣张啊，小子。谁还不曾是个天才少年？”

扶苏眉头一皱，身体上淡金色的微光若隐若现。

“来吧，全力以赴的击败我！”

陈念右手一挥，大片的灰雾再次涌出，不过不再逆风而上，反倒是像沙砾一样，紧贴着劲风飘摇，再次笼罩了湖边的战场，并越来越浓厚，逐渐凝成了黑色。

扶苏静静的看着四周被黑雾包围，身上淡金色的光芒扩散而出，变成了一个薄薄的光罩，将自己护在其中。

黄色飞刀冲出黑雾，狠狠的扎光罩上。

小刀的黄芒和光罩上的金光一碰触，就发出了“吱吱”的摩擦之声，虽说黄芒开始接着冲击力占据了上风，将金光压的向内凹起，但光罩流光一瞬，变稳固了下来，并逐渐恢复，将小刀牢牢地挡在了外面。

扶苏意念一动，四周的劲风消散，黑色的雾气也不再涌动，但比起之前的灰雾，要显得凝厚了许多，甚至有些颗粒感悬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