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忆向来果敢坚决,府中力量薄弱,全靠她与王老师傅两人支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留下隐患,她当即挥出几剑,迅捷地挑断了周管家的手筋脚筋。
周管家惨叫几声,瘫软在地上,仿佛一条死狗。
房中亮起灯来,翠儿已经被五花大绑,也带到了靖宁伯病房中,抖如筛糠似的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一个死人。
府中出了此等丑事,自然不敢张扬。萧冷忆要连夜审问周管家,同时也不能带到大堂里去惊动府中下人,所以就在内院里避人耳目处理此事,希望能在楚子羽赶回府中时尽量减小此事的影响。
伯爵夫人来到了病房里,看着瘫在地上的周管家,还有战战兢兢的翠儿,又气又怒。
“翠儿,周管家,伯爵府平日里对你们两人如何?你们为何要背叛伯爵府,为何要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说,说啊,气死我了!”
“母亲,您消消气吧。”萧冷忆劝道,将伯爵夫人搀扶到椅子前坐下。
“冷忆,你父亲情况如何?”伯爵夫人关切地问道。
萧冷忆回答:“父亲在我房中,有丫头们照顾着,还是老样子,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原来靖宁伯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觉转移到萧冷忆闺房中去了,这意味着萧冷忆等人已经察觉出府中有内鬼,这才设下了圈套。
翠儿嚎啕大哭,跪着膝行到伯爵夫人身前,一个劲磕头:“夫人,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与周管家勾搭在一起,不该听他使唤的,可我并不知道周管家是内鬼,他只是说他有事情要禀告老爷,所以我才会被他欺骗了。”
“你住嘴!”萧冷忆冷哼道,“不管你出自于何种居心,也不管你是否被周管家瞒骗,总而言之,因为你导致老爷受了这么多苦,事实摆在眼前,你脱不了干系!现在求情,已经晚了。”
伯爵夫人也是恨得牙痒痒:“翠儿,你辜负了我往日对你的恩情,倘若你还有几分良心,就该忏悔。罢了,我也不想与你多说,究竟怎么办,听从大小姐的发落吧。”
萧冷忆暂且不理会翠儿,看着周管家说道:“死了没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管家挣扎着抬起头来,脑门上全是汗水,事到如今,他没了在府中当管家小心翼翼的情态,脸上笼着一层众人未曾见过的凶悍与冷酷之色。
“事情败露,我没什么好说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在我临死之前,可否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起疑的?好让我死个明白!”
“哼,还要装硬骨头嚒?我来告诉你吧,你一直伪装得很好,并没有人怀疑到你头上。不过楚子羽为了伯爵府的安全考虑,派人查过府中所有人的来历,发现你曾在淮安府住了很多年。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伯爵府与司马府相斗时,你的表现很完美,丝毫没有露出马脚。”
“可惜啊,周管家,你跟你的主子犯了同样一个错误,那就是小看了楚子羽!”
“还记得我在大堂中与织造局官员们商议如何押运冬衣北上的事情吗?楚子羽提议让萧冷弘走陆路,一来是当作疑兵,二来则是为了试探你,因为当时大堂内没有外人,只有你听见了这个提议!果不其然,萧冷弘走陆路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并且遭到了阻截。你就是这样败露的,心服口服了嚒?”
周管家大口喘着气,苦涩地说道:“楚子羽,哼,又是楚子羽,他还真是个狡猾之人!”
随即语气一变,朗声大笑:“这又如何呢?我是败露了不假,但伯爵府的冬衣肯定会被劫走,萧冷弘与楚姑爷难逃一死。说来说去,终究还是淮安侯赢了,伯爵府败了!”
萧冷忆也大笑起来,而且比周管家笑得更为欢畅:“蠢货啊,你也不想一想,楚子羽能识破你的内鬼身份,难道他就没有相应的防备吗?实话告诉你吧,输家不是伯爵府,而是淮安侯那一群魑魅魍魉。如果计划不差,现在曹霸南与齐天明应该束手就擒了,淮安侯也只能坐以待毙!”
“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管家不敢相信,咆哮起来。
萧冷忆说道:“结局究竟如何,过几天就知道了。另外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淮安侯那五万件冬衣确实不在织造局仓库里了,淮安侯也不会下定决心半路打劫!告诉你一个秘密,冬衣的确不在仓库里,而是被西蜀国的马队运往汴州去了。如何,现在可以死得明白了吧?”
闻听此言,周管家如同遭到雷击,他不但送出了错误的信息,还被伯爵府给利用了。一个潜伏多年的内鬼反被利用,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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