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两代丹青马结缘 三朝帝王画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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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韦偃牧放图

韦偃（生卒不详），唐长安人，和唐著名诗人韦应物是同一个祖父的堂兄弟。侨居成都，官至少监，善画鞍马，传自家学，远过乃父，与曹霸、韩幹齐名。用点簇法画马始于韦偃，常用跳跃笔法，点簇成马群。

其《放牧图》，画人140余个，画马1200余匹，唐张彦远谓：“居闲常以越笔点簇鞍马，或腾或倚，或龁或饮，或惊或止，或走或起，或翘或跂，其小者或头一点，或尾一抺，曲尽其妙，宛然如真。”

韦偃得曹霸画马之神，得韩幹画马之形，形神兼而有之，杜甫曾赋大加夸赞。元代鲜于枢诗云：“韦偃画马如画松”，所画笔力之劲健，骏马可数，如颜鲁公书法，亦善山水、人物、松石。画迹有《双骑图》《牧放图》《散马图》《沙牛图》《松下高僧图》等27件，著录于《宣和画谱》，传世作品有《双骑图》《百马图》。

李公麟（1049—1106），字伯时，号龙眠居士，庐州郡舒州人，出身名门望族，家藏古器、名书画甚多。自幼好古博学，长于诗文，

李公麟

韦偃（苏文画）

书法有晋、唐之风，与王安石、苏轼、米芾、黄山谷为友，广交甚厚，又系驸马王诜至交。

李公麟系宋熙宁三年进士，官至朝奉郎。京师为官十余年不游权贵之门，以访名园荫林之乐，元符三年（1100），因病告老。擅画人物、佛道像，吸取历代流派之长，自居一格。多用线描，线法如行云流水，而不设色，尤精画鞍马，常观察马群生活，求其变化，故下笔神形兼备，亦工山水。其鞍马胜过韩幹，佛像近吴道子，山水似李思训，人物胜韩滉，推为宋画第一，是一位白描大师。

其存世的作品有《五马图》《赤壁图》《蜀山胜概图》《维摩演教图》《临韦偃牧放图》。

相传，李公麟酷爱画马，无奈何找不到活体标本（即模特），有一天，他发现皇家御马场养着不少马，有的则是西域或蒙古进贡的神马良驹。此后，他如获得至宝，经常来御马场临摹写生，仔细入微地观察马的一举一动及其变化。古云胸有成竹，李公麟胸有万马奔腾，否则，他的《临韦偃牧放图》怎么能画出1286匹形态不同、神姿各异、色泽缤纷的驹骥呢？

李公麟曾经画过一幅《西园雅集图》，这幅图可大有来历。

相传，北宋年间一次聚会，由驸马王诜（字晋卿）在西园宴集以苏轼为首的十六位文人高士，并一起说禅论道，吟诗作画。他们是苏轼、王诜、蔡天启、李端叔、苏子由、黄鲁直、李公麟、秦少游、晁无咎、张文潜、刘泾、郑靖老、米芾、王仲至、道士陈碧虚、圆通大师共十六位主友，加侍姬、书童共二十二人。当时由李公麟作画，米芾题记，道士陈碧虚也有补笔，以记载这件事，史称“西园雅集”。后人认为，可以与晋代王羲之的兰亭集合相比。“西园雅集”留下了米芾的《西园题记》记载这件事，更留下李公麟的名画《西园雅集图》。其素材，供后代画家临摹不衰。

李公麟与苏轼等相交甚好，但其与苏轼之政“敌”王安石关系也好啊！据考，王安石变法失败下野，李公麟陪同王安石游金陵并赋诗作画畅和。

李公麟是宋朝人，而韦偃是唐朝人，两个人生活的时代和轨迹相距三四百年。可李公麟与韦偃有一个共同爱好，即绘画，画马让两个人结下不解之缘，一幅《临韦偃牧放图》，将两人的名声和业绩永彪画壇，千古流芳。

《临韦偃牧放图》纵46.2厘米，横429.8厘米，这幅画表现马夫放牧皇家御马的壮观场景，画面上共有1286匹马和143人，气势恢宏，充分展示群马成势的壮观场面和作者高超的艺术功力。作者用湿笔浓墨，勾描近处山坡树木；用干笔淡墨，勾皱远处溪岸冈阜。对人物和马匹的勾画，不论远近均清晰突出，画中的马驹和人物，都用墨线勾勒线条，挺拔有力。

卷首为起势，诸马互不相让、奋蹄向前，把观者视线引向前方，一大批策马的马伕马倌，浩浩荡荡地巡视牧场，场面庄严肃穆，气势逼人。

画面中段以后，一千多匹骏马，千姿百态，有的低头觅食，有的追赶嬉闹，有的狂欢奔跑，有的就地翻滚。

此图的后卷，逐步转入悠扬娴静的尾声，那些先出马厩的马群，经过一场激昂亢奋奔腾后，已显疲倦，怡然自得地斜卧在草地上，远近错落，时隐时现。

全卷的气势由雄壮刚劲转化为柔和平缓，构图从密集紧凑渐成疏松流畅，敷色精细而无华贵之气。画风清雅，淳朴温润，足见画者功力之深厚。

《双骑图》

这样一幅珍贵的稀世墨宝，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可是，谁又曾想到它和两代画家，三朝皇帝结下不解之缘呢？

话说，李公麟在朝为官期间，当朝的皇帝是宋徽宗赵佶，其对书画的痴迷，至此不再赘述。

一天，有人兴冲冲、喜滋滋地送来一轴画卷，徽宗展开一观，是唐代韦偃《牧放图》。帝心甚悦，时常欣赏观摩，并叹道：

“这幅《牧放图》堪称举世无双，恐日后损毁，欲能临摹复本，怕本朝无人能及。”

这时有人向皇帝奏道：“本朝有人能绘出这样画，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帝甚惊，忙问：“谁？”

那位大臣回道：“李公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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