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文璧辞官仰先圣 洛神启迪成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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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湘夫人图、兰亭修禊图

文徵明

屈原

文徵明（1470—1559），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初名壁（亦作璧），字徵明，号衡山居士，长州（江苏吴县）人。少时学文于吴宽，学书法于李应祯，学画于沈周，又与祝允明、唐寅、徐祯卿相切磋，合称“吴中四才子”。

文徵明小楷尤为精细工整，源于钟繇、二王、虞世南、禇遂良、欧阳询等，法度严谨，笔锋劲健，体态端庄，风格清秀。晚年八十后的小楷，更见其功力深邃，行书主要学智永师，运笔遒劲流畅，有隋智永（王羲之第七世孙）禅师之笔意。晚年大字师黄庭坚，风格变得苍劲秀逸。传世的小楷有《前后赤壁赋》

《离骚经九歌册》，行书有《南窗记》《西苑诗》，其书法自成一家。

文徵明亦能隶篆，擅画山水，师法宋元，多写江南湖光山色和文人悠闲生活，构图平稳练达，笔墨苍润秀雅；亦善花卉、兰竹、人物，名重当代，学生甚多，形成“吴门画派”。他早年所作多细谨，中年较粗放，晚年粗细兼备，与沈周、唐寅、仇英合称“明四家”。其诗文书画俱佳。

他曾十次乡试，俱名落孙山。公元1516年，文徵明已经46岁，这一年来应天府（南京）参加第七次乡试。这一次其心信满怀，志在必中，待到发榜时，谁曾想，又是名落孙山。失望于功名的文徵明，在归途中愰然失落写下《失解东归口占》：

七试无成只自怜，东归还逐下江船，向来罪业无人识，虚占时名二十年。

诗句温和委婉，若细心揣摩，透出一股不平和愤懑。回家后将八股文书全部抛开，读自己喜欢的文章诗书。

湘君湘夫人图

《湘君湘夫人图》是明代大画家文徵明的手迹。这是根据屈原所著的《楚辞?九歌》中《湘君》《湘夫人》的优美文体、华丽辞藻和动人的爱情故事而创作的。立轴纸本设色画，纵100.8厘米，横35.6厘米，国家一级文物，现收藏于燕京故宫博物院。

《湘君湘夫人图》中人物体态修长，形象古朴，衣饰细动柔韧，设色清逸古雅，前者手执羽扇，侧身回顾似与后者对答，神情生动，整幅作品画面简洁明快毫无背景衬托，而纯以人物本身的形象刻画性格。

在画的上方有屈原《楚辞》中《九歌》的《湘君》和《湘夫人》的两首诗。笔体优美，书法酣畅似行云流水。

传说湘君、湘夫人是父系氏族社会后期，部落联盟领袖唐尧的两个女儿，大的贤淑聪慧叫娥皇，小的青春靓丽叫女英。这一对姐妹花由父唐尧做主，嫁给了虞舜。

相传，虞舜由四岳推举，唐尧任命舜为摄政。他巡行四方，除去了鲧、共工、驩兜和三苗等四人及其部落，统一了北方。尧逝后舜继位，成了父系氏族社会后期部落联盟新的领袖。舜勤政爱民，最后巡行于湘桂交界的苍梧时，病逝于九嶷山。娥皇、女英二妃闻噩耗，悲恸不已，立即赴奔苍梧祭夫，泪雨滂沱溅青竹，双双投湘水而去，追随夫君。天帝听到他们事迹后非常感动，封姐娥皇正室为湘君，封妹女英侧室为湘夫人，其投水而溺，被敬为湘水之神。为此，留下了千古不朽、美丽动人的神话故事。

文徵明少年时就喜欢屈原的《离骚》

《九歌》，每当读到《湘君》《湘夫人》时，两位美丽的仙姬，就引发其无限的遐想。可每次想象的娥皇与女英的形象身姿，都不相同，因此每次提笔画湘君湘夫人，均迟疑不决。

这一天，文徵明在书斋里又读起屈原《九歌》中的《湘君》和《湘夫人》，辞采华丽，缠绵凄婉，动人心魄，被大诗人的文采华章所感染。屈原用生动优美的语言，表现传说中湘君、湘夫人对舜的相

思之情，从驰神遥望到祈之不来，盼而《湘君湘夫人图》不见，以致最后惆怅、绝望的情绪。当文徵明读着“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和何萃兮蘋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茞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文徵明一次次地被湘君、湘夫人的真情打动，一心想给湘君、湘夫人的文学形象绘一幅画留传后人，让人们读诗看画，相辅相成……

文徵明一心想给湘君、湘夫人画一幅肖像，却苦于自己擅长山水、花木与竹石，不精工笔人物、仕女。他想希望寄托在好友仇英身上，工笔人物、仕女正是仇英的长项。仇英，不仅是文徵明的好友，也是吴门画派的明四家之一，尤其擅长工笔人物仕女画。文徵明把自己读屈原《湘君》《湘夫人》的感受告诉仇英，想请仇英依据《九歌》中《湘君》《湘夫人》画出娥皇、女英的美丽肖像。仇英欣然纳命，回家后立即着手画稿。

没几天，仇英带来画稿，同行之间顾不得寒暄，迫不及待地展开画稿，眼前的娥皇、女英并不是文徵明心中的湘君、湘夫人。送走了仇英，文徵明折回画前，仔细观赏，尽管仇英画中的人物俏丽，色彩浓艳，用笔写实，终无天姿仙姬那种超凡脱俗的神韵和气质。面对仇英的画稿，他迟疑再三，仍作罢弃之。经过慎重考虑，文徵明决定自己来画心中的湘君、湘夫人。由于他擅长花鸟山水竹石，而人物仕女画不是其长项，所以迟迟不能动笔。为此，文徵明多方收集素材，广泛涉猎典籍和关于女性的诗书画册。

一天，文徵明在朋友书斋，偶然观得其日思夜想的《洛神赋图》，美丽的洛水之神宓妃，从天而降飘然而至，俊逸的仙姿，美丽的形象，娇贵的仪态，既庄重而典雅，又青春而靓丽，那气质、那神韵……真可谓精美绝伦。文徵明细观落款，得知是东晋画家顾恺之所画的《洛神赋图》的宋代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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